受阻于在米倉道上結寨的杜濩,沒什么好辦法攻破杜濩營寨的吳懿,打算使用激將法,激杜濩出營交戰,于是他派遣書吏給杜濩送去了一件婦人的服侍。
可眼下看來,這條計策全然失敗了,杜濩不為所動,而且還出言調戲了他們。
校尉襲肅面色無奈,但現下吳懿的計策失敗,作為吳懿所統帥的他,開口準備給吳懿挽回一點顏面:“賨人非是漢人,對廉恥不怎么看重,可以說上一句寡有廉恥,對付這樣的人,送給他婦女的服飾,他反倒是樂呵呵的,說不定還以為我們優待他。”
“蠻夷就是蠻夷,不能以常理度之。”徐猛搖了搖頭,一時間對杜濩有些無語,按照常理,一個將領收到了婦女的服飾,怎么都會雷霆暴怒才對,而杜濩一反常態,對此全無表示,而且就使者所言,杜濩竟然還拿著婦女的服侍對著自己身形比劃了幾下,稱得上是沒臉沒皮。
雖是所用的計策失敗,但吳懿的面色并沒有什么不快,他反而面露微笑道:“這個杜濩倒是有點意思。”
只微笑了片刻的吳懿,很快收起了笑容,面色上沒有了任何的情緒透露出來,他暗自思量,智取既然失敗了,那就只能考慮硬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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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古郡。
在通稟了庲降都督高頤,并拿到了高頤的授權文書后,爨氏家族的爨文和爨武這兩位青年俊杰,領著爨氏家族的部曲,來到了黑狼夷所占據的銀坑外,趁著清晨大霧彌漫的時候,將身影藏匿在迷霧中,悄無聲息的向著黑狼夷的營壘發起了攻擊。
一馬當先的爨武手上拿著一把鋒銳無比的環首刀,并在所握刀柄處用布條將刀柄和他的手牢牢的綁在一起,以免出現廝殺時不小心將環首刀脫落的情況,于刀劍無眼的戰場上,失去了武器,那就是任人宰割的牛羊了。
對于黑狼夷營壘的布置,爨武前面早早的派出了多批次的斥候偵查,再加上他本人假裝同黑狼夷貿易的客商,冒險親自偵查過黑狼夷的營壘,他在腦中已經有了一副鮮活的地圖了,黑狼夷的營壘哪里的防守嚴密,哪里的防守疏漏,他稱得上是了如指掌。
大霧之中,所見不過身前數步,因此爨氏的部曲是緊貼著前行,避免出現脫節的情況。
前面領路的爨武憑借著腦中的記憶,帶領著手下的兒郎不急不緩的前行著,向著他所知曉的某一處黑狼夷營壘的漏洞踏去。
而此刻的黑狼夷的營壘后,黑狼夷的守衛黑狗向著身側的伙伴黑皮說道:“黑皮,你聽到什么聲音了嗎,營寨外面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走動,聽起來數量好像挺多的。”
值守了一夜的黑皮卻是哈欠連連,此刻他的精神狀態很差,他只是敷衍了一句:“興許是什么野獸吧。”
黑狗雖是也守夜了,同樣很疲憊,但為人謹慎的他皺起眉頭搖了搖頭道:“不像是野獸的聲音,倒像是人走路的聲音。”
“切。”黑皮擺了擺手,不屑一顧道:“黑狗你說什么夢話呢,大清早哪里會有人會在濃霧里面走動,就算是同我們交易的漢人客商,對白銀貪圖無比的他們都不會這么早起身,通常都是日頭升到中天的時候才趕到我們部落……估摸著是大批的麋鹿走動,所以動靜大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