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上庸、房陵所處的地勢險惡,周圍重山疊嶂,自成一體。就戰略位置而言,西城、上庸、房陵三座城池是聯結荊州和益州的重要樞紐。
因此劉表雖是不喜紛爭,只想坐守江、漢,觀望天下形勢,可機會就在眼前,他自然不會放過,怎么都要伸出手去,嘗試將西城、上庸吃下,鞏固完善荊州的防御。
劉先聽到劉表問詢蔡瑁、張允的消息,他不免有些頭疼了起來,蔡瑁、張允統領大軍到了房陵后,沒有立即揮師西進,去拿下西城、上庸,而是打著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想法,向割據西城、上庸的申氏發去招降的書信。
蔡瑁、張允如此的操作,劉先本沒有什么不一樣的想法,畢竟荊州勢大,申氏弱小,兩方實力差距過大,是驅猛虎逐犬的情況,能以勢壓人,讓申氏自縛出降,也算是件好事,可以不動兵刀,減少士卒的傷亡。
可蔡瑁、張允遞回來的幾封發給申氏的書信復件,讓劉先大大的無語,無他,蔡瑁、張允的書信言辭實在過份了點,根本不把申氏放在眼里,明言要申氏出降,交出西城、上庸,而且還要把申氏遷徙到襄陽。
只是人離鄉賤,除了迫不得已,誰愿意離開故土,而且蔡瑁、張允招降申氏,不給好處,只是指摘申氏。劉先自認為只要申氏的族長不是什么軟蛋,多少有一分骨氣,都不會倒戈卸甲,以禮來降。
因而劉先現下應該是勸諫劉表,讓劉表下發文書、訓斥蔡瑁、張允,讓蔡瑁、張允不要如此狂悖行事才是。但劉先卻不能直白的言明蔡瑁、張允二人的過失,蔡瑁是劉表的小舅子,張允是劉表的外甥,這疏不間親,他說的話劉表未必會聽,就算劉表聽了,到時候傳將出去,讓蔡瑁、張允知道他曾經在劉表面前言談二人的過錯,蔡瑁、張允必然對他懷恨在心。
斟酌了片刻后,同時也是為了不讓頂頭上司劉表等的太久,別駕劉先先是道明了蔡瑁、張允二人現在的情況:“稟使君,蔡張二位將軍目前屯駐于房陵縣,并派遣使者向申氏發去多封書信,意圖讓申氏主動納降。”
“若是申氏能主動納降,不動刀戈,不流血汗,算是一件好事。”劉表點了點頭,對蔡瑁、張允沒有立即發兵,而是先勸降的操作很是贊同。
見著劉表同意的態度,劉先咬咬牙,秉承著臣子的本分站了出來,不過他沒有直言蔡瑁、張允的不對,而是語氣委婉的道了一句:“只是蔡張二位將軍在發給申氏的書信上,對申氏的處理不怎么寬待,可能會讓申氏有所疑心,不愿投誠納降。”
劉表聞言撫了撫胡須,面色上若有所思,片刻后他對別駕劉先說道:“蔡張久在軍中,沾染了一些武人習氣,可能言辭不怎么妥當,別駕可寫上一封招降文書,就說是我的意思,快馬發往房陵,讓蔡瑁速速遞給申氏。”
劉表非是庸人,劉先的話雖然委婉,但他也聽出了劉先的意思,知道蔡瑁、張允做出的事情不太妥當,可能會弄巧成拙,到時候西城、上庸不得無血開城,反倒會弄出一場風波來,那就為之不美了。
“還是早早的拿下西城、上庸為好,雖然現下劉季玉為陽平關所阻,一年半載內進不了漢中,但夜長夢多,日后的事情難以預料……”劉表意味深長的道了一句。
“諾。”劉先立即應了一聲,他拜伏而下的面色上透露著一絲歡喜。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