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教員的教誨深入人心,他沒得到一些財貨,但是得到了漢中數萬士民,就是大賺特賺了。
劉璋夸起了李安:“李族長救火有功,我當予以嘉獎……如今漢中諸多張魯所設祭酒皆已罷免,官吏有很多缺額,如成固縣縣令現下或缺,不知李族長是否有意出任。”
“安出身南鄭,南鄭有事,自當響應,救火之事,乃是應盡的義務,卻是當不得明公贊賞。”李安謙遜了一句,擺出一副謙卑的態度。
真是麻煩,劉璋有些無奈,官面上總是有這些來來回回的托詞,但又是不可避免的,畢竟辭讓謙遜只怕浸入了不少士人的骨子里,少有人能直白不隱,他耐著性子道:“李族長不必如此,你是有功的,而有功自當嘉賞,切莫推辭了。”
“謝明公,安將為明公粉身碎骨,以報答明公一二。”李安拜服而下,走了一遍流程的他,心安理得接受下了劉璋的任命。
嘉賞完了李安,劉璋將目光移到了成固大族張氏的族長張駿處,相比起李安區區救火的功勞,張駿舉族起事,拿下成固縣響應他,這是一樁大功勞:“張族長,前者我于陽平關前受阻,不得踏入漢中,且不見漢中有世家響應,原以為是米賊入主漢中日久,遍地皆是鬼卒……然不想張氏舉成固起事,我始知漢中不乏忠貞之士也。”
“明公謬贊。”張駿出席拱手道,對于劉璋的夸贊,他受之有愧:“前者駿為張魯拘禁在南鄭,張氏起兵的始末,皆是由我的侄女張禮修所施行,非是駿的功勞。”
“這件事我知道。”劉璋點了點頭,前面他收到了張禮修遞來的書信,知曉了成固張氏起兵的事情,只是在信中,張禮修有過講解:“張禮修有言,起兵一事,乃是張族長你所定下的策畫,她不過施行而已,首倡之功,理應受之……今者南鄭缺少一縣令,我意非卿不可。”
又是一番推脫后,張駿接下了南鄭縣令的職責,這時前面接下成固縣令的李安用著羨慕的目光打量著張駿,南鄭作為漢中的郡治,乃是一方大縣,而依張駿的家世,是很難拿到這個職位的,但現在張氏豪賭一番,竟是將南鄭縣令給拿到手了。
“張禮修何在?籌謀起兵一事,她是有功勞的。”劉璋問起了張禮修的所在,他想嘉賞張禮修一番。
剛剛接受南鄭縣令一職的張駿立即應聲作答:“禮修尚在成固,有書信遞來,言是她所作之事,一則是為亡夫趙嵩報仇,二則是為除卻張魯,摒棄鬼道,還漢中一片清明,皆是義之所至,不敢居功,且她亦不愿居功,只愿養育孤女,閉門不出,就此了卻余生。”
“真乃奇女子是也。”黃權感慨了一句,張禮修的所作所為,只怕男兒亦不能及之,但竟被張禮修這樣一個弱女子做了出來。
劉璋點了點頭,他不打算強人所難:“即使如此,張族長代我致謝張禮修一番,且以張禮修之功,些許金銀賞物還是得收著。”
見著張駿欲行謙讓,劉璋舉掌向前阻止了張駿發言:“若是連賞物都不收,他人豈不是以我行事不公,有功不賞。”
“駿代禮修謝過明公。”話說到這個份上,張駿只得接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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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陵。
中了豪族申氏的埋伏后,大敗一場退回房陵的蔡瑁張允二人,沒有去反思為何戰敗,也沒有去搜索救命恩人文聘的下落,二人只是如往常一般飲酒作樂,等著襄陽調派援軍,而后重整旌旗,再行討伐申氏。
只是隨著酒水一杯杯的下肚,蔡瑁卻是沒有感覺到爽利,面前的舞姬曼妙的身姿,優美的舞蹈入目,也沒有讓蔡瑁感覺到一絲的快意,反而是戰敗在了申氏的手上一事,像是一條毒蛇盤踞在他的心頭,越發的讓他感覺到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