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的獄卒仰天嘆息道:“虧我們還以為你二人奇貨可居,能賣個好價錢,現在好了,不知道還要養你們多久……話說你們的家人居于何處,我們可以遞個信給你們的家人,你們家人出錢來贖也行,只要給錢我們就放了你們。”
文三卻是沉默以對,他見獄卒說的信誓旦旦,不像作偽,不由的他陷入了混亂之中,文聘作為蔡瑁的救命恩人,蔡瑁怎么能對文聘置之不理,這不符合常理人情。
一念至此的文三眼前一亮,他覺著可能是蔡瑁覺得花錢贖回文聘和他過于羞恥,所以打算攻下上庸解救他們二人,應當是這個緣故了,文三心中稍稍松了口氣。
可是獄卒接下的話打破了文三的推斷遐想,他指著文聘說道:“不過你二人的人緣差,沒人花錢贖也是理所當然的,前面要不是文都尉你勸說蔡瑁進軍,蔡瑁也不會中我們的埋伏,說起了你是我們申氏的恩人啊!我們申氏得好好感謝你吶。”
“放屁。”文三破防了,他大罵道:“你這廝休要胡言亂語,什么時候我家族兄勸說過蔡中郎將進軍……”
這里文聘也是難得的面露疑惑,面色不再淡然起來。
獄卒一臉可憐的看向文三,他打算文三的話說道:“我胡言亂語,我們申氏的探子都打探清楚了,房陵那邊都在說,乃是文都尉貪功的緣故,才導致荊兵中伏,現下不知道有多少荊州士卒怨恨了你二人。”言罷獄卒不再接話,大步離去了。
文三像是身體被抽空了力氣,他癱坐在地上,面色惶恐不安,他對獄卒所說的話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蔡瑁推功諉過,將過錯推到了他的族兄文聘身上。
文三面色上憤怒和不甘匯聚,他低聲喊了一句:“族兄,蔡中郎將他……”
文聘默然的搖了搖頭,他知道文三想說什么,文三能推算出來蔡瑁做了何等的荒唐事,他自然也能推算出來,蔡瑁這是把他當做了替死鬼,往他身上潑臟水,用來洗清自身的罪過。
面色上情緒復雜的文聘向著尺許的牢獄小窗望去,但見一只飛鳥落在窗臺,梳理著身上的毛羽,俄而撲打著翅膀離去,無憂無慮,自由自在,天高任鳥飛。
“聽天由命。”文聘向著文三說道,現下他們不止是申氏的階下囚,還是荊州的罪人,就算回到了荊州,同樣也要受牢獄之災,況且能不能回到荊州還是兩說,這個時候只能聽天由命,身世浮沉雨打萍。
文聘端起一碗米粥,遞來面色黑沉如水的文三身前:“吃吧,且先活下去。”(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