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虛無縹緲的金鼓之聲傳入了文聘的耳中,令他不由耳目一新、眼前一亮,久經戰陣的他對金鼓之聲甚是敏感,早已是形成了條件反射,只見他騰的一下自地上站起,把耳朵貼近墻邊,去嘗試更詳盡的聆聽外間的動靜。
有金鼓之聲,就意味著有戰事,而上庸的戰事,自然是和荊州有關,這對文聘來說是一個機會,一個逃出牢獄的機會,和他同處一室的文三自然也察覺到了金鼓之聲,文三面露喜色,學著文聘的樣子將耳朵貼近囚室的墻壁,聚精會神的聽了起來。
但很快,金鼓之聲似是離他二人越來越遠,漸漸的消弭掉了,像是沒有出現過一樣。
“是出征。”文聘下了一個判斷。
文三訝異,他對蔡瑁沒有一丁點好感,故而直呼著蔡瑁的姓名:“蔡瑁前面雖是小敗,但兵力還是多于申氏的,且蔡瑁那邊肯定會從襄陽請來援軍,以倍于申氏的兵力同申氏對敵,穩妥的將申氏解決掉……怎么會輪得到申氏出兵攻打蔡瑁呢?”
“或許申氏找來了援軍,或許是申氏以攻為守。”文聘分析了下,說出了兩個可能的情形,他被囚在牢獄有一段時間了,身處牢獄的他對外間的事情是兩眼一抹黑,只能做模糊的推算。
“援軍?”文三皺著眉頭想了下,而后他搖了搖頭:“申氏名義上效命的張魯為劉益州所攻,分身乏術,哪里還有多余的兵力派遣到上庸來援助申氏……應該是申氏想以攻代守,垂死掙扎一番吧。”
對外間局勢的了解還停留在張魯為劉璋所攻、上庸為蔡瑁所伐的文三,想當然的下了一個定論。
“或許是吧。”文聘微微點了點頭,如果外間的局勢還是他在入獄前的情況,那申氏就是走著以攻代守的路子,通過進攻蔡瑁來守御住上庸之地。
可是這里文聘卻是有些猶疑,他前面聽外間的金鼓之聲甚是激昂,而不是悲壯,那就說明申氏并沒有到背水一戰、垂死掙扎的地步,反而是自信滿滿的出兵同蔡瑁交戰。
奇怪……文聘想不太通,面色惑然。
……
房陵城外,蔡瑁頭戴金盔,身披銀甲,一身的行頭在日光下閃閃發亮,令人不敢直視于他,不然就是被蔡瑁身上銀甲反射的日光刺傷眼睛,落了個小一段時間不能視物的結果。
“這次定然攻破申氏,拿下上庸,洗刷前面一場小敗的恥辱。”蔡瑁舉著馬鞭,指揮著大軍前進,口中放出豪言。
得到了襄陽派遣來的五千精兵,他眼下手中已經有萬余多的精卒了,而他派遣斥候,偵得申氏不過三四千士卒,逃竄到上庸的張魯帳下也不過是三四千人,兵力、器械、糧草輜重皆是不如依靠荊州這座大山的他,他想著只需小心進軍,自然可以挽回因他前面中伏大敗所丟掉的顏面。
張允附和道:“中郎將所言甚是,此戰必勝,到時候誅殺申氏精壯,將申公、申儀、申眈父子三人的頭顱懸掛在上庸城頭,讓他人不敢小覷我荊州,不敢小覷中郎將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