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自從宇內大亂,道路斷絕,荊襄之地就難有如此的好馬,蔡瑁自是不能止住心中的貪欲,想將這匹好馬收入囊中。
“正是涼州大馬。”蒯越肯定的點了點頭,同時他反問上了一句蔡瑁:“不是涼州的水草,哪里能培育出如此的良馬呢?”
“蒯君說的是,也只有涼州能出產這樣的良馬,卻是不知蒯君走了哪里的門路,能尋來這樣一匹良馬。”蔡瑁戀戀不舍的放下了撫著馬頭的手,他向蒯越打聽起了馬的來路。
蒯越搖了搖頭:“我哪里來的什么門路,這匹良馬非是我家中之物。”
“啊。”蔡瑁面色急切了起來,若面前的這匹良馬不是蒯越的,今日他只怕是拿不下來的,畢竟還要問過原主的意見才行,而若是蒯越的,只要他開口,蒯越想來是愿意割愛的。
“不知這匹馬是何人之物?”蔡瑁問詢上了一句,他今日若是不能將這匹馬收入囊中,夜里只怕睡都睡不著了,就算入睡了,夢里恐怕都是這匹良馬的姿態。
“這匹馬乃是益州使者張肅的,我見此馬不同凡響,故而借來騎騎,不日就歸還張肅。”蒯越略不經意的說道。
“益州使者張肅。”蔡瑁面色一愣,他方才貪心涌起,還想著這匹良馬不管是何人所有,憑借他的權位,以權壓人,強奪了此馬,是件再輕易不過的事情。
但聽得益州使者四字,蔡瑁豪取搶奪的心思頓然消散,換做他人也就罷了,他人被強奪了此馬,是無地伸冤的境況,就算跑到劉表面前申訴蔡瑁也不怕,畢竟劉表是他姐夫,可益州使者身份貴重,代表著益州牧劉璋,他的姐夫劉表都得禮敬三分,不是他能隨意欺凌的。
“誒。”蔡瑁無奈的松開了馬韁繩,良馬雖好,可想來他是得不到的。
見著蔡瑁落寞的神色,蒯越嘴角浮起一抹弧度,他若有深意的說道:“將軍可是喜愛這匹良馬,欲收入囊中否。”
“如此良馬,誰能不愛,我當然想收入囊中。”蔡瑁自然而然的回道,身為一名統軍大將,一匹良馬的作用可太大了,無論是沖鋒陷陣,還是兵敗竄逃,得良馬相助,都能有所裨益。
“可惜這是益州使者的,瑁卻是不好收入囊中……蒯君,你說張肅他一個使者,又是文士,要這樣的良馬作為坐騎,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蔡瑁的語氣有些不忿,張肅的坐騎,比起他這個統軍大將的坐騎都好上不少,貨比貨得扔,他都想扔掉那匹他往日里視若珍寶的坐騎了。
面對蔡瑁的問題,蒯越正經的回道:“益州不比荊州,我們荊州距著幽并、關涼這些產馬地很遠,而益州則地近關涼,眼下劉益州已是拿下了武都,武都更是緊挨著涼州,想來能從涼州那里得到不少的良馬……故而張肅雖是一介文士,但能得如此的良馬作為坐騎,也是不足為怪的。”
“蒯君說的是,可這么好的馬,不能馳騁疆場,反而淪為文士的代步之物,當真是可惜,可惜啊……”蔡瑁一雙眼睛留戀在面前的良馬上,口中止不住的惋惜。
蒯越點點頭:“將軍說的不錯,這般的良馬,不能飛揚沙場,沖殺四方,卻落得每日緩步慢行,于馬廄中老去,著實是有些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