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文聘熾熱的眼光,劉璋有些局促了,這一來二去,他這個漢室宗親,劉姓子孫,也展示出了魅魔該有的魅力,吸引來了不少忠誠的目光,氛圍卻是有些焦灼了。
“卻是不知荊州那邊是何人伸出援手?”文聘重新入座,細心的他問起了荊州那邊是何人為他轉圜,從有司手里解救了他的家人,他有心記下這樁恩情。
張肅的文書上簡略,關于如何解救一事不夠清晰,而劉璋從信使口中詢問得知過詳情,他意味深長的道了一句:“張肅那邊請求蒯越相助,蒯越說動蔡瑁出手,方才從有司手里放出了仲業的家人。”
“蔡中郎將?”文聘眉頭一皺,這是一個他不想聽到的名字,前面他為蔡瑁、張允所誣陷,將第一次上庸之戰戰敗的原因推到了他身上,讓他背了好大一口黑鍋,間接導致他在荊州的家人被劉表遷怒,著有司羈押了起來。
而現在劉璋言是蔡瑁伸出的援手,主持放出了他的家人,這讓文聘有些難以置信,他露出疑惑的神色。
“嗯,確是蔡瑁,至于蔡瑁如此行事的心思是為何,張肅遣回的信使有過說明……蔡瑁不想你回到荊州,以免你回到荊州后,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所以索性將你的家人放出,由著張肅帶回漢中,讓你得以安心待在漢中。”劉璋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幾,剝開了蔡瑁暗藏的想法。
文聘輕嘆一聲:“蔡中郎將打的好算盤,如此的替我著想,他日聘必當報之。”
這番話尋常人聽了,還以為文聘是想報答蔡瑁,可聽入劉璋耳中,他知道文聘和蔡瑁之間,將有解不開的仇怨了,蔡瑁為一己之私,貪功委過,逼得文聘游走他鄉,不得返回故土,仇怨已深也。
劉璋雙手一拍案幾,他豪言道:“且不去談蔡瑁那等小人,談多了只覺口臭……今日我來此,除卻告訴仲業你這一樁喜事,還打算看看仲業你督練士卒的成果。”
“明公稍坐,聘這就去聚攏諸軍,為明公演練一番。”文聘立即起身,一聲通告后就踏出大帳,隨即從帳外便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鼓聲。
不多時,諸軍聚攏成型完畢,劉璋立于點將臺上,見著文聘指揮臺下的士卒操練,士卒隨著文聘手里的令旗一動,或是向前進軍,或是往后退兵,偶爾左右交叉,掩映著沖殺,而陣型卻是極為穩固,沒有松散的蹤跡。
點將臺上,劉璋面色上掛著微笑,以表示他的心情很是不錯,對文聘督練士卒的結果很滿意,雖說臺下的士卒只是演練基礎的前進后退,左右遮掩,比起現代化的軍隊簡直如一個孩童一般。
但時代就是如此,封建時代,士卒能做到聽號令而行,行進中陣型不散,已是算得上一支很不錯的軍隊了,劉璋并不會因為見過真正的現代化的軍隊,就對文聘督練結果不滿意,對于封建軍隊,他的要求并不高,他也沒有那么多的資源,去堆出一支現代化的軍隊。
“善,大善。”劉璋撫掌,向著演練完畢后朝他征求意見的文聘說道。
聽到大善二字,文聘面露喜色,他也沒有去謙虛什么,畢竟訓練士卒是他拿手活,他有這個自信,他訓練出的士卒對得起劉璋口中‘大善’的夸贊。
“聘得明公拔擢,無功而為校尉,常有羞愧之心,今日士卒督練有成,愿領兵出戰一方,立下一二戰功,方不羞校尉二字。”文聘趁著劉璋開懷,他拱手請命道。
劉璋擺了擺手:“仲業不必如此,你有這份求戰之心很好,只是眼下寒冬時節,沒有什么戰事,還需等上一些時日,這段時日你可好生督練士卒。”
聽著劉璋的話,文聘卻是沒有應下,他詢問道:“聽說吳中郎將眼下正欲征伐盤踞在仇池山的氐王楊騰,聘愿領兵前往武都,至吳中郎將帳下,為明公拿下仇池山,擒殺氐王楊騰。”
“是有這么一樁戰事,……吳子遠以氐王楊騰言辭悖逆,并羞辱了他遣送到楊騰處的使者,已是請命領兵征討楊騰。”劉璋肯定著文聘的話,但他依舊拒絕了文聘:“只是吳子遠大眾已經動身,卿現下趕赴過去,若是我料想不差的話,只怕卿趕到的時候,仇池山已經拿下,氐王楊騰已經授首。”
……
仇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