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濟聽得頻頻點頭,他拋出了一個疑問:“先生,當何時遣人趕赴劉益州處,向劉益州表明我等歸順反正之心?”
“且稍待數日,劉益州只前部人馬抵達了陳倉道口,其本人尚未抵至,而將軍歸順一事,非劉益州不得做決斷也。”賈詡輕撫胡須,給出了一個大概時間。
“只是將軍,行此機密之事,非心腹之人不可,還需慎重,可先揀選好人物。”
張濟微微一笑,他應聲作答:“胡車兒為我心腹之人,忠心無二,到時候可由胡車兒夾帶書信前去向劉益州言明我等歸順之心。”
賈詡斟酌了片刻,他其實更加屬意張濟的侄子張繡前去,畢竟叔侄關系,是親近無比的,且張繡武略機敏勝于胡車兒,由張繡前去,比胡車兒更加令人放心。
但賈詡也知曉張濟信愛張繡,是故在劉益州處態度未明的情況下,張濟當是不舍得讓張繡前去,以免遭到什么不測。
不過胡車兒也是一個及格的選擇,賈詡點了點頭:“胡車兒確實合宜。”
翌日。
陳倉的城頭之上,甘寧向著斥候問道:“你是說李傕、郭汜正在拔營起寨,有退兵的動作。”
身為甘寧麾下的斥候,這名斥候為人精細,十分的通明,他拱手回答了甘寧的問題:“稟中郎將,小人觀望許久,但見李傕、郭汜營中正在收拾行裝,拔營起寨,風塵頓起,彌漫數里,眼見著就是要退兵,至于退兵何處,觀其前鋒動向,小人認為當是退回長安。”
“退回長安?”甘寧伸出手摩痧著下巴的短髭,感受著一陣輕微的快感浮起。
他自言自語道:“倒是奇了,若說李傕、郭汜怕了,畏懼了,那他們何不退回涼州,涼州地廣,可以由著他們海闊憑魚躍,可他們反倒是退回了長安,這關中四塞,他們就是甕中之鱉了。”
“這是打著誘敵深入的法子嗎?”甘寧頃刻間像是明悟了些什么,他拋出了一句揣摩的念頭。
“誘敵深入,是依仗長安堅城,盤算著我們去頓兵長安城下,師老兵疲,為他們所破嗎?”此刻趕赴過來的婁發順著甘寧的揣摩,詳細的補充了一句。
甘寧輕微的搖了搖頭:“或許是吧,或許不是,不過都是我們現在不能處理的,先看看情勢再說……吳中郎將所部的先鋒徐猛,那小子昨日已經到了陳倉道口,遣人遞來了書信,不日就要入城修整一番,我們先思量這件事吧。”
“徐猛所部沒碰上什么釘子吧。”婁發關懷的問上了一句。
甘寧微笑:“碰倒是碰上了,有一伙羌胡,看起來是受著李傕、郭汜的指使,前去襲擾了一二……不過這伙子羌胡沒長眼睛,不知道徐猛所部大抵是關中人,歸鄉之情,那是萬難阻擋的,羌胡這枚釘子碰上了徐猛這個錘子,硬生生的被敲平了鋒芒。”
“那是勝了啊,今日難怪我出門時聽到喜鵲叫,原是出在這里。”古板的婁發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甘寧點頭:“是勝了,千余騎的羌胡,留下了二百多具尸首,降者也有百來人,此外一個喚作燒雞的小渠帥被陣斬了,算得上是大勝。”
“初戰即勝,確是個好兆頭。”婁發笑意張揚了起來。(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