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等。”賈詡斬釘截鐵的說道。
實際上依著賈詡的念頭,這個時辰張濟還沒有歸來,他們暗地里歸降益州牧劉璋的事情必然泄露出去了,局勢很危殆,當是走為上策,趁著李傕、郭汜還沒有發難,早早的離開此地,向五丈原而去。
畢竟張濟所立的營寨離長安城不遠,李傕、郭汜若是囚住了張濟,引精騎來攻,不過是一二刻鐘的時間就能抵達營寨外,到時候事情就危急了。
可現下主持大局的張繡,斷然是不會拋棄張濟而去,在沒有得到城內張濟確切消息的情況下,張繡是怎么都不會走的。
這一點,作為涼州人的賈詡是可以肯定的,因為他了解張濟張繡,這對叔侄感情還是深的,雖說二人不是父子,但也近乎父子了。
“雖是坐等,但也不能枯等。”賈詡見著張繡急切萬分,他給出了一個主意:“小將軍,可遣人至長安城下,就言軍中有緊急事務,需要驃騎主持解決,試探下城內的反應。”
“好,好。”張繡忙不迭的點頭應下,他看向胡車兒,胡車兒會意的點頭,而后胡車兒一拱手,就要出帳向長安而去。
然而就在胡車兒出帳的時候,一名旗令官和胡車兒撞了個滿懷,胡車兒身形魁梧不凡,健碩無比,旗令官自然不是胡車兒的敵手,就要仰面倒下。
只是旗令官仰面倒到一半,就被身形穩當的胡車兒一把拽住,在拽起旗令官的同時,胡車兒開口問道:“可是有什么情況?”
旗令官不待行禮,就忙不迭的開口通稟道:“小將軍,營外有一行騎至。”
“叔父回來了?”張繡憂愁散盡,面露欣喜,想當然的道了一句,語氣中盡是歡快。
“不是,為首者是郭汜帳下夏育、高碩,非是驃騎。”旗令官坦誠的回了一句。
聽得旗令官的話,張繡的面色不由峰回路轉,心緒從高山之上跌入谷底。
張繡面帶不善,猶疑的說道:“夏育、高碩來此作甚?”
旗令官只道不知,言是夏育、高碩二人不愿同他們這些校官士卒交談,只要張繡前去對答。
張繡點頭,他提起長槍,就要出帳而去,走了幾步后,他忽的想起了一人,他轉頭看向賈詡:“賈先生,還請與我同去,為我察知一二夏育、高碩的來意。”
“理當的。”賈詡起身,跟在了張繡身側,幾人一起向著帳外走去。
不多時,張繡來到了營門口,此刻落日完全沒于西山,夜色降臨關中大地,月色雖是皎潔明亮,卻是不如輝陽之十一,是故張繡只得借著火把的光亮,向著營外望去。
但見營寨之外,夏育、高碩,這兩名郭汜麾下的勇將,騎在高頭大馬之上,領著數百名軍士,在離著營寨不遠之處駐足。
“夏校尉、高校尉,不知所來何事?”張繡朗聲問上了一句,在這寂靜的初夜,他脆亮的聲音傳遍了四野,傳到了夏育、高碩的耳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