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休混不賴的道了一聲,說出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話。
同時李休沒奈何的說道:“其實要我說,明公身為宗室,有功于社稷,便是自行稱王,又有何妨,天下之人,哪個敢有異議……只是明公尊崇王室,無私無我,信義昭明,不做自立之事,卻是教人覺得可惜。”
孟達思慮深沉,他反駁道:“稱王雖宜,對明公來講也并不是什么不得體的事情,但自立為王,確乎太過顯眼了……如今明公地不過益州、關中,且全據關中還需料理掉李傕、郭汜二賊,這般情形下稱孤道寡,恐惹人嫌忌,成為天下群雄的眾矢之的。”
“緩稱王,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孟達微笑著道了一句。
……
蜀軍前營。
留段煨的使者段譽住了一宿后,劉璋今日便歡送段譽離去,說起來,其實他應該多留段譽住上幾日才是,以表殷勤之意。
然而作為使者的段譽有意早日回見段煨,將劉璋同意接納段煨歸降的好消息帶回華陰,是故段譽一早便辭行劉璋。
段譽駐足轅門處,他拱手向劉璋保證道:“明公安心,譽此去,將和寧輯一同趕赴而來,攜帶大眾前來襄助明公,為明公誅殺李傕、郭汜二賊效力一二。”
“卿有此心,我甚慰之。”劉璋也不推脫,他點頭應了下來,雖是攻滅李傕、郭汜二賊,多一個段煨不多,少一個段煨不少,但若是段煨能親自引兵前來助陣,那便說明段煨是真心歸降了。
政治嗎?就是將自己的朋友弄的多多,將自己的敵人弄的少少,我方愈發強盛,敵方愈發衰落,大事便可成矣。
“明公留步,譽就此告辭。”段譽進言止住了劉璋送別的腳步,他就此拱手告辭,翻身上馬,在數騎的護衛之下向東而去。
劉璋目送了一二刻后,他折返回了中軍大帳。
中軍大帳內,劉璋出言問道:“離間一事如今怎么樣了?”
作為主謀的賈詡拱手上前:“稟明公,用于離間的書信已經被婁校尉射到了長安城頭,侯選當是已經收到了書信,而以李傕的精明,當是也得到了消息,眼下就看城內會出什么動靜了。”
法正眼中一道精光閃過,這時候他出席進言道:“今日或可攻打長安,使離間一事坐實。”
“怎么說?”劉璋向著法正問道,他期待著法正的計謀。
法正朗聲言道:“雖是侯選收到書信,李傕得知消息,但二者未必就會即時猜疑,乃至于交兵,我等可攻打長安,針對李傕、郭汜所守御的城墻攻打,如此可使李傕、郭汜疑心大盛、內懷不安,去憂心關中諸將是否同我們有什么往來協定。”
“法君之言是也,明公可鑒納之。”賈詡微笑著點了點頭,同法正交往數日后,他對法正這位年輕人很是看好,現下聽聞到法正的計策,他應和了一句。
“當是如此。”劉璋從善如流,他點頭應下。
不多時,蜀軍大眾開拔,往長安城而去。
……
長安城內。
一大早,李傕、郭汜就會集關中諸將侯選、程銀、梁興等人商議軍情。
李傕先是話中有意的言道:“諸君昨夜睡的可曾安穩?”
他的這句話仿佛是問候,但話中藏有的深意,侯選、程銀、梁興等人卻是一聽就明白了,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交流著各自的意見。
片刻后交流完畢,侯選出席道:“卻是不曾睡的安穩,昨夜有蜀軍襲擾,教某一夜未曾安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