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世事無常、風云變幻,婁發受到甘寧的邀請,自巴郡往成都而去,投入到了劉璋的帳下,自此之后,婁發但覺此生,說不得能有機會縱橫天下,做一等一的快意之事。
而如今,夢想照進了現實,他一介寒門,巴郡一個不出名的小豪強,如今已是征戰于關中,投身于輔佐漢室、救濟黎民的道路之上。
他此生,何其幸哉,得遇此等明君。
因而,坐在劉璋面的婁發,他板正著身子坐在劉璋的近前,態度恭敬的準備臨聽劉璋的吩咐,是一副士為知己者死的神色。
“子初,無需如此拘謹。”劉璋沒有先說出他托付給婁發的任務,而是伸手拍了拍婁發的肩頭,讓婁發放松下來。
婁發的身姿和態度著實有些端正了,讓身形松散、面色輕松的劉璋感到些許壓力。
“諾。”婁發應聲作諾,他身姿微微松垮了些,但還是一副端正不失禮的模樣。
劉璋見此情形,他的神色有些無奈,思及他的麾下諸將,婁發寡言少語,姿態沉穩,是出了名的,也是婁發的性格如此,畢竟婁發是以射弈為長,箭術有時候并不是考究熟練度,而是考究的心態。
性情輕浮無度的人,往往達不到箭術的最高層級,唯有性情沉穩,慣于集中精力的人,才有機會一探箭術的最高層次,能于青史上留下揚名的箭術。
“蒲坂要地,我思當以良將鎮守,思及麾下諸將,非卿不可,只是不知卿意如何?”劉璋道出了他囑托給婁發的任務,他有意讓婁發領著本部人馬,渡過大河,駐守于河東的蒲坂縣中,作為他守御蒲坂的一張堅盾。
此外,駐守蒲坂縣的這員守將,還需為他刺探河東情形、招撫河東豪杰,為他日后兵臨河東打下一個河東士庶簞食壺漿來迎的好基礎,這員守將所肩負的任務自是很重。
“即是明公有令,某當從之。”婁發話語簡短,他沒有推脫什么,也沒有多問上什么,只是領命行事而已。
第二日。
“卿且渡河,若有他故,當邀我為后繼。”劉璋叮囑著即將渡河而去的婁發。
婁發拱手言道:“但請明公寬心,區區蒲坂,臣必下之。”
“嗯。”劉璋點頭,并給出了一個信任的面色,對于大河之西的蒲坂縣的情形,他已是遣人調查的一清二楚,城內的駐軍,不過是一位不知名的毛賊而已,有婁發前往,想來是無往不克。
言罷,婁發引著本部兩千人馬開始了渡河,大河之上不見浮橋,唯有用皮筏渡河,一則速度很慢,二則每次能載士卒不多,所幸大河東岸并無敵軍,不然只怕會落個半渡受擊的險況。
從霧氣清淺的晨時,直到日到中天,婁發才引著他的本部人馬全部渡過了大河,而后他馬不停蹄的向著蒲坂縣行去。
至于劉璋,自是安坐蒲坂津的西岸,坐等婁發的捷報傳來。
而婁發,并未讓劉璋有所失望,兩個時辰后,婁發就遣使者遞來的捷報-——蒲坂已下,城池在手。
劉璋聽得捷報,他著人拿來一張絹布和狼毫筆,在絹布上書寫下了五個大字——鷹揚中郎將。
《詩·大雅·大明》有云:“維師尚父,時維鷹揚。”鷹揚者,如鷹之飛揚也。
……
上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