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螳臂當車。”甘寧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譏諷著當年叱咤隴右的隗囂:“隗囂的布置內輕外重,為節侯來歙所偵知,于是節侯獨領本部兩千兵馬,穿山越谷,伐林開道,避開番須等隴坻諸要隘,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此地,不費吹灰之力之力的拿下了略陽。”
“略陽一失,隗囂大驚,雖是隴道還在隗囂的手中,可隗囂麾下的士卒知道要地略陽丟失,軍中士氣不振,勝負便鮮明矣。”
甘寧講述著往事,心中略微有些觸動,來歙奇襲略陽,和他如今所作之事如出一轍,像是同一個故事演繹了兩遍。
或許當年,來歙也是和他一樣,站在略陽的城頭,望著夕陽落日,望著略陽城外的山上,思考著為主分憂、興復漢室。
“哦,那渠帥你不又是一節侯?”甘九道出了甘寧的心聲,他將甘寧比作了節侯來歙。
只是甘九的話,沒有迎來甘寧的應和,甘寧只搖了搖頭道:“節侯天下信士,勇而有謀,且臨死不懼,堪稱英豪,然某即是某,不能比作他人。”
“不過某同節侯所作之事,卻是相仿,都是奇襲略陽,威嚇涼州,行事相同而人相異也。”
甘寧心中有著一股子傲意,他不愿意比作他人,做他人的影子,他就是他,獨一無二的甘興霸。
甘九聞言訕笑了一聲,他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于是他向著遠處眺望了片刻后,扯開了話題:“若是馬騰和韓遂兩敗俱傷,涼州則易下也。”
甘九心中冀望,他盼著正在交兵攻殺的馬騰和韓遂,這兩位涼州豪杰兩敗俱傷,無力再戰,而沒了馬騰和韓遂這兩個絆子,涼州就可以為他們輕松拿下了。
“馬騰和韓遂兩敗俱傷是最好的結果,但人心難測,若是馬騰和韓遂摒棄舊怨,和睦相好,匯聚在一起同我等相抗,那我等就得早做準備了。”甘寧沒有一廂情愿的往好處去想,他做著最壞的打算。
“要是馬騰和韓遂合兵來攻,我等要想在略陽堅守,如今的略陽城,需要好好的修繕一二才行,不然斷乎難以堅守。”
“此外連年動兵,府庫空虛,雖是蜀地富庶,可也支撐不起了。”甘寧從大局思考道:“不等到明年夏收,不要指望有援兵會抵達略陽,你我須在略陽守御到來年夏收后。”
“嗯…嗯…”甘九點著頭,表達出認可的態度。
接下來的日子里,甘寧督促著麾下士卒,開始著手修繕略陽的城防設施,以求在敵寇來臨攻城之前,將略陽城修繕的固若金湯。
再過去十數日后,本是平靜的略陽城外,出現了敵騎往來,敵騎掛著的旗號有‘馬’字、有‘韓’字,本事仇敵的兩家,斥候騎卒是合在一處,前來偵望略陽。
甘寧立身城頭,見著馬騰和韓遂兩家的斥候往來,他輕笑了一聲,正如他所作的最壞的打算,馬騰和韓遂在聽聞到略陽為蜀兵所據后,放下了舊怨,合兵一處向著略陽而來了。
大敵臨城。(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