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乎是碰到一個難題般,甘九不由的摸起了后腦勺,竭盡腦汁的想給出一個兩全其美的答案,平素有些機警的甘九腦中靈光一閃,他給出了應對之詞。
“渠帥是我甘九的兄長,明公是甘九的君主,一個是義,一個是忠,忠義素來并舉,自是不分高下,非是忠能居于義上,義可蓋于忠上也。”
“好你個滑不留手的阿九。”甘寧聞言大笑了起來,他更加大力的拍起了甘九的肩膀:“你這是想要忠義雙全,確乎有些貪心了些。”
“有兄長這樣的渠帥,有明公那般的君主,忠義雙全,于我來說,不是輕而易舉嗎!?”甘九嘿然一笑。
隨著甘九這番自信到有些自負的話語出口,甘寧、甘九、甘十三幾人不由都仰天大笑了起來,于城頭之上,豪爽的笑意,直震的城墻上的積雪搖晃了起來。
關隴道,隴邸。
駐守于此的文聘,望著寨墻上的積雪,他吩咐了一聲,讓士卒去清理干凈,避免積雪壓倒寨墻,不然到時候重新修建得花上不少的功夫,能提前清理的隱患早早清理才是得宜。
“明公到了陳倉。”文聘仿佛自顧自的說了一句話,而他這句話卻是說給他身后的從弟文三聽的。
文三聽到這一消息,他先是露出了一個欣喜的面色,片刻后他猶疑了起來:“如今大雪之際,征伐涼州不是當宜的時候,明公到陳倉欲行何事?”
文三開始是懷疑劉璋是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趁著大雪突襲涼州,但一念到當前的氣候和環境,自認為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別無他事,不過巡視而已。”文聘搖了搖頭,他解釋道:“關中和漢中雖是有子午、褒斜、儻駱三條道路聯通,三條路都是險道,不利于來往,唯有陳倉道略顯平坦和寬敞。”
在漢中、武都都待了一些時日,加之自投入劉璋帳下,文聘不斷研習著關中和蜀地的天文地理,是故他如今對關西的地理是熟稔的緊。
“眼前隴右未下,多少存著一份隱患,若是涼州賊斷絕陳倉道,隔絕關中和蜀地的聯系,則為害深矣……所以明公親自巡視陳倉,以防有什么意外。”
“原是如此。”文三點了點頭。
……
陳倉官寺中。
劉璋放下手中的軍情文書,他的面色輕松快意,雖是他未曾講出手上這份由甘寧、文聘遞來的軍情文書內容,但他的面色卻是將文書上的內容顯露了出來。
軍議中郎將法正拱手向劉璋問詢道:“明公,可是略陽、隴邸有什么喜事。”法正察言觀色,一雙眸子在劉璋的臉上打轉,自是察覺到了劉璋面色上的欣喜。
“馬騰、韓遂頓兵堅城之下,無計可施,加之大雪紛飛,積雪數尺,這般情形下,自是不利于攻伐,因是如故,馬騰、韓遂引兵而退了。”劉璋一邊將軍情文書遞給法正,一邊大略的講述了下文書上的內容。
法正接過文書,一覽之后,他笑道:“馬騰、韓遂雖是因為大雪而退,可前面二賊攻城不克,損失慘重,加之被甘將軍夜襲破寨,此去多少是因為心中憂懼,不敢駐足略陽城外矣。”
一旁的陳倉令鄭度揚聲道了一句:“區區馬騰、韓遂,固匹夫爾……略陽重地、隴邸要道,二賊領大軍來此,欲奪回二地,卻因大雪積地而退,甚是不堪矣。”
作為劉璋麾下從事的鄭度,如今被劉璋安排擔任了陳倉令一職,以從事的身份,擔任一縣之令,似乎是有點大材小用,可考慮到如今的陳倉,是作為攻略涼州的前哨戰,屯有重兵,廣蓄糧草,且陳倉是溝通巴蜀的要地,扼守著陳倉道的一端,可謂是重中之重的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