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聞言,馬超立即低頭拱手道了一聲‘不敢’,他言辭恭敬:“喪家之人,能得一居所,已是心滿意足,何敢奢望太多,再者我兄弟二人皆為將種,慣于風餐露宿,這等的屋宅便足矣。”
“那就請二位將軍入住其中,若有什么不便之處,盡管來長安衙署尋我,我當為二位將軍處理一二。”張既伸手示意馬超和馬岱進入屋內,而后他拱手向著馬超和馬岱告辭,作為長安令的他事務繁雜,今日的案牘卻是還沒批閱完畢,不宜在此久留。
張既告退而去,馬超和馬岱,以及馬超時年四歲的小妹馬淑,即是舉步踏入了他們在長安的居所,至于龐德,由于深知隴右情形,為劉璋遣送到了陳倉,在吳懿麾下效力。
入得屋內,左右無人,馬岱張口,同馬超說起了親近話。
“兄長,世人所言不虛,大司馬為人仁德,更是豁達大度,有類高皇帝,今番接納你我歸效一事,可足以見之。”得到劉璋的接納,并得到一處居所,馬岱對劉璋如今是感激涕零。
“嗯,只是令明(龐德)被遣送到了陳倉,卻是不知他在陳倉過的如何。”馬超點了點頭,他念起了被派遣到陳倉的龐德。
馬岱灑脫一笑,他言道:“兄長不必憂思,令明得拜平羌校尉,此去陳倉,將是有所建功也,當是無有他事,不必掛念在心。”
“只是不知你我二人得拜何職。”馬岱琢磨了起來,劉璋還沒授下他和馬超的官職,只是將他二人帶到了長安,仿若閑置了起來。
“不管是什么官職,哪怕是做一個馬弓手都可以,某只求來日攻伐隴右之時,得為一先鋒,手刃韓遂老賊,報得父親和二位弟弟的血海深仇。”馬超目光堅定無比,似是蒼天大樹一般不會因風雨動搖。
“小弟亦是如此,大仇未報,他事不足以放在心頭。”馬岱眸子中亦是堅定的神色,他點了點頭。
就如此,馬超和馬岱在長安城中居住了下來。
第二日,念著父仇的馬超,這段時間素來不得安枕,在早間聞到雞鳴之聲,他就下了床榻,穿戴整齊,頂盔摜甲,于院中習練熬打起了武藝。
當東方的天空翻起魚肚白的時候,馬超已是熬打了一個時辰的武藝了,于冬日嚴寒之下,此刻的他身上蒸騰著白氣,繚繞著向上方升去,可見其人筋骨熱血之強勁。
“兄長,你這是什么時候起來的?”這個時候方才起身的馬岱,他望著院內正在耍著一桿大槍的馬超,以及馬超身上蒸騰而出的霧氣,知曉這位兄長當是熬打了好一陣了。
馬超并未答話,他還沉浸在習練武藝當中,當下把手中的大槍耍的是行云流水,神詭莫測,顯露出極高超的武藝來,這是他能在隴右獲取‘健勇’之名的依仗。
半晌后,馬超收起手中的大槍,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濁氣,這個時候他才回答起了馬岱問出的問題:“卻是不知時辰,只在雞鳴時起身。”
“雞鳴。”馬岱盤算著,那就是一個時辰前了,他搖了搖頭嘆息道:“兄長如此勤勉,小弟卻是憊懶不及也,明日我當同兄長一起,雞鳴時起身習武。”
“那明日我喚你一起。”馬超點了點頭。
早間習武完畢的馬超,他卸下身上的甲胄,用溫水擦拭起了身體,一通洗漱完畢后,他和馬岱一起去食用起了奴仆端上來的粥食。
吃完粥食的二人,出了屋宅,向著長安衙署的方向而去,如今投效到他人帳下,自是需要做事勤快,時時為所侍奉的君主分憂。
當馬超和馬岱抵達長安衙署時,二人被迎了進去,引入到了東廂的一間屋內。
“明公。”馬超拱手行禮。
“明公。”馬岱跟著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