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文聘被拔擢為中郎將一事,讓文三頓覺前面他兄長文聘留在劉璋麾下的舉措,真可謂是人生的轉折點,不然,文聘只能在荊州為一都尉,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得以晉升到中郎將的官職。
文聘面色淡然,他繼續審視著略陽的防務情況,口中略帶些許慶幸之意言道:“我得為中郎將,乃是明公之恩德也……”
向著遠在長安的劉璋表以感恩后,文聘叮囑文三道:“如今得遇明主,是你我的運氣,當忠勤任事,為明公效力,異日說不得你也得為一中郎將。”
帶著對從弟文三的期望,文聘面色鄭重其事的道了一句。
“我,中郎將?!”文三聞言有些略微吃驚,他心虛的伸出手撓了撓后腦勺,露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意:“兄長莫要說笑,以我的才具,做著如今的都尉一職都是勉勉強強,哪里做得中郎將。”
話雖是這么說,但文三的眼里露出了一絲希冀之色。
文聘淡笑著搖了搖頭:“不止于中郎將也,異日封侯賞爵,想來你我也是有機會的……你要知曉,如今明公方欲經略天下,關東萬里之土,尚且未下,兵戈之盛,戰事之多,將倍于往日,若舍身忘己,于其間立有功勛,何愁不得封侯之賞。”
“就拿現在來說,如吳懿、黃權、甘寧等將,都得到了關內侯的封賞,而如擒殺李傕的張繡,更是得了萬歲亭侯的賞賜,封侯賞爵,在如今非是一件可望不可及的事情。”
說到這里,文聘眼中帶著一縷精光,以軍功封侯,是他的目標,也是作為一名武將最大的榮耀,他自是對此有所希冀,念著封侯之事。
“張繡當真是好命,其人不過一新降之輩,因為運勢擒殺了李傕,受了亭侯之賞,超過了明公麾下的一眾舊人,真是沒處說去。”文三略過文聘談到的吳懿、黃權、甘寧,他感嘆起了張繡的好命。
聞言,文聘也是有所感觸,凡誅殺李傕、郭汜者,將表奏封侯,這是他的明公在征討關中的檄文中許諾的。當時明公麾下眾將無不自詡,以為自己能得到此等的封賞,卻是不料,郭汜為其麾下諸將所擒,李傕為張繡所殺,眾將的愿景落空,其中就包括文聘自己。
“各人各命,也沒有什么好命壞命的。”文聘淡然一笑,他教導文三道:“但勤勉任事,忠心為主,好運到時候自是會眷顧你我。”
隴西郡,枹罕。
韓遂的心腹謀士成公英,此刻遠離了狄道,來到了枹罕,見到了橫行涼州十余載的豪杰宋建。
“先生遠來,請先滿飲此杯。”宋建舉杯,向著成公英致意道。
“請。”成公英感受著宋建禮敬的態度,他報以微笑,飲下了一杯酒水。
只是宋建雖是禮敬成公英,可宋建接下來的話語,卻是令成公英眉色微微皺起:“先生若是來孤這里做客,孤是歡迎的,可先生若是勸孤舉兵東去,助陣韓將軍,為韓將軍的說客,就請先生切莫言之,就請飲酒作樂,宴畢孤送先生離去。”
在枹罕立足十余年的宋建,多少有些謀略在身,他自是知曉作為韓遂心腹的成公英此來的目的,當是和韓遂前次遣使來此的目的一樣,都是勸他出兵助陣韓遂,一同抵御抗衡那位關中的大司馬劉季玉。
然宋建為人無有遠志,他只念著在枹罕作威作福,肆行淫樂,對于摻和到韓遂和劉璋的爭斗,一點興趣都沒有,那些事情多少和他不相干,他沒必要去趟這攤子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