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奉聽到這話,他搖了搖頭道:“義山,你哪一點都好,為人又忠義,唯獨太過死板了些,不懂得變通的道理。”
“次曾兄所教,阜受教也。”楊阜對于尹奉的話,他正色著接了下來。
“好了,好了,又不是講研經學,弄得這般嚴肅干嘛。”尹奉對于楊阜的古板有些無奈,他連連擺手,看上去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趙昂開口,他將話題扯開:“我近來在思考一件事情,如今定了下來。”
“何事?”尹奉饒有興趣的向著趙昂問道。
“我想把自己的字給改了。”趙昂面色端正,態度也是端正無比的說道。
“改字,是覺得原先的字不好,打算改一個好聽的點的,用來明志嗎?”尹奉胡亂猜測了一句。
聞言,趙昂搖了搖頭,否決了尹奉的話。
“是為了避諱吧。”一旁的姜囧開口了,他自覺十有八九猜到了趙昂改字的緣故。
聽到這話,趙昂點了點頭,他笑著從懷里掏出一張絹布,攤開后示意眾人:“日后我的字,便喚作‘偉章’了。”
“哦。”尹奉點了點頭,他現下明白了趙昂改字的緣故,原先趙昂的字為偉璋,偉者大也,璋者美玉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字,但如今他們侍奉的明公名為璋也,趙昂身為臣子,應當避開‘璋’字。
楊阜看著絹布上的‘偉章’二字,他搖了搖頭道:“明公為人仁德,且豁達非常,當是不用去刻意避諱什么。”
尹奉點了點頭,他笑道:“話是這么說,明公心中肯定不會介意,可作為臣子的,理所應當尊崇君主才是,縱使君主不言,臣子也該自己明白。”
“次曾兄說的是,明公豁達是明公的仁德,我作為臣子,自當主動避諱才是。”趙昂應和了尹奉一句。
幾人座談閑聊,不免又聊到了當今正在發生的戰事上。
“明公屯兵天水,不急著發兵隴西郡狄道城,這是因為我軍積蓄勝于韓遂,當以我軍之長,攻敵軍之短,上乘的兵法,是不戰而屈人之兵,這就是明公如今在做的事情。”通曉兵書的趙昂言道,他一語窺破了劉璋的打算。
“總不會一直不發兵隴西吧。”尹奉露出深思的模樣:“大樹要砍了才會倒,田地要播了糧種才會長,韓遂雖是糧草沒有我軍多,但只要我軍不去攻,韓遂也就還是好端端的。”
“是也。”趙昂點了點頭道:“而今明公在等一個時機,時機成熟了,明公肯定還是要發兵隴西郡的。”
“等到什么時候呢?”尹奉問道,姜囧和楊阜二人隨著尹奉的這句問話,齊齊的轉向了趙昂,他們幾人中,以趙昂最為知兵,這也是趙昂成為參軍的緣故。
趙昂道出了一聲不可捉摸的語氣,使人辨不清是真是假:“至少要渡過如今的酷暑再說,這般炎熱的天氣下動兵動刀,難免會因為節氣有所折損。”
“那看來還要再等上一段時間了。”尹奉無奈的說道,他希望能早早解決了隴西郡的韓遂,除掉涼州的一大災禍,如此一來,涼州可以安定了,不至于像是往日里一樣,隴右是連年交戰不休,膏血沒于草地。
正如趙昂料想的一樣,劉璋當下沒有發兵隴西郡的念頭,酷暑之下,不是動兵的好節氣,他打算待先熬過了這一段時間再說,等到天氣稍稍轉涼,再發兵隴西郡。
時日悠長,劉璋卻是一點都不心急煩郁,并無什么焦躁之意。畢竟如今的時間站在劉璋一邊,比起韓遂,他軍中糧草能支撐的時間更為長一些,說不定拖延的時間過長,后面都不用打,韓遂一方就糧盡潰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