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謬贊了。”鐘繇笑著擺了擺手,同時他也感慨了一聲:“說起來我也是少有忙碌的日子,這不,今日所需處理的政務,日頭還不到中天,我卻是已經料理完了。”
“這是先生才具非常所致,先生一日所決之事,他人說不得用上三五日才可。”曹仁擺了擺手,執意夸獎了鐘繇一句。
鐘繇笑了笑,也沒有做過多的推脫,他扯開話題,向曹仁問道:“聽聞今者河東正在交戰廝殺,高干領兵攻破東桓,又進圍了安邑,將河東太守王邑圍在城內,河東之地,是否將落于袁氏之手。”
“難說。”曹仁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嗯?”鐘繇有些疑惑,以王邑之才,確乎不是高干的敵手,按照當前他掌握的軍情來推斷,河東當為高干所有,除非……除非出了變故。
“莫不是關中的那位大司馬有什么動向?”鐘繇試探的問了一句。
“然也。”曹仁干脆的做出了肯定的回答:“今早剛到的消息,劉璋派遣馬超為河東督,督步騎萬余往河東救援王邑……而圍攻安邑城的高干為防落得內外交攻的情況,撤去了對安邑城的圍攻,當下安邑城一時間無礙,此外在解決馬超前,高干恐怕是難以拿下河東。”
“馬超?”鐘繇露出征詢的語氣,他對馬超這位人物卻是不太知曉。
“哦哦。”曹仁拍了拍額頭,他解釋道:“馬超是故安狄將軍馬騰之子,在馬騰為韓遂所殺后,馬超領著從弟馬岱、校尉龐德等人歸順了劉璋,而今于劉璋麾下做事。”
曹仁臉上浮起笑意,他談笑道:“先生不知道馬超也屬正常,早間我也不知曉,還是聽了斥候的通報才知道馬超的出身文字。”
“也是奇怪?”曹仁伸出手摩痧著下巴的短須,露出深思的模樣:“劉璋麾下能征善戰的大將有甘寧、張任等人,卻是不知劉璋緣何派出一名涼州降將為河東督,當真奇怪。”
鐘繇撫須思慮一二后,他笑了笑說道:“依著劉璋過往的行跡來看,其人素來喜歡超拔臣下,許是馬超將才非凡,為劉璋所看重,所以劉璋才派遣了馬超出任河東督一職。”
“許是吧。”曹仁搖了搖頭,不置可否:“反正不管如何,我兄長扔出河東這塊骨頭,劉璋和袁紹卻是為了這塊骨頭撕咬在了一起,如此一來,我兄長東征呂布,卻是無復后顧之憂了。”
“將軍說的是。”鐘繇點頭:“袁紹正在攻討易縣的公孫瓚,劉璋又與袁紹相爭于河東,荊州劉表,方有憂于江東孫策,宇內諸侯,皆是有事于當下,司空征討呂布,正當其時也。”
“嗯。”鐘繇道完了天下數得上、有名氣的諸侯后,淡淡的憂慮了一句:“只河內太守張楊,素來與呂布相善,而司空東征呂布,張楊聞之,或許會出兵襲擾我河南,以和呂布遙相呼應,做出圍魏救趙的舉措來。”
曹仁聞言沉思了一二刻后,他出言道:“先生所言,不可不慮也,我當巡守河津,以防張楊引河內之兵涉足河南,導致有什么變故影響了我兄長討定徐州的大事。”
“將軍自行,我當督運糧草輜重,為將軍后援。”鐘繇拱手向曹仁保證起了后勤的問題。
數日后,曹仁引軍屯駐孟津,并遣士卒巡視河內同河南之間可用作大軍渡河的渡口,以免張楊為救呂布,做出襲取河南的舉動來,而他防之不及,以遺大患。
而河內,野王。
張楊從間細口中得知了朝廷大軍東征呂布的事情后,他神色有些不快,蓋因他同呂布向來相善,又是同州之人,當是不能見死不救。
只是呂布遠在徐州,他同徐州有千里之遙,欲要引兵救援呂布,卻是無能為力,當下所能做的事情,只是與呂布遙相呼應,行圍魏救趙之事。
一念思定,張楊吩咐長史,讓長史召集諸將,他將點齊軍馬,南渡孟津,攻打河南之地,以威脅許都,使曹操放棄攻打呂布。
不多時,張楊麾下諸將入見,接著張楊宣讀了他的想法,然他麾下諸將,楊丑、眭固等人卻是有不一樣的想法,他們對攻打河南,援救呂布一事不太情愿,多有怨埋的話,或是直白的反對。
不過在張楊的堅持下,楊丑、眭固等諸將只能同意了張楊的決定,各自招齊部曲,準備糧草,而后同張楊攻打河南,為呂布聲援。(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