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輪的強弩打擊下,百余人的匈奴隊伍折損大半,至于剩下的匈奴人,則是在匈奴百夫長的帶領下遠遁而去,不敢再戰。
見匈奴遠遁,羌胡百夫長一張高鼻闊面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在著人打掃戰場,收刮財物,以及割下匈奴的腦袋作為軍功證明后,他也引著麾下兒郎退去。
比起高興歡快退去的羌胡,遁走的匈奴百夫長則是哭喪著一張臉,整個人無精打彩,這一戰則損大半的兒郎,他這個百夫長難脫其咎,待回到大營,輕則被貶為普通的騎卒,重則怕是要軍法從事。
‘苦也。’匈奴百夫長心中暗自叫了一聲苦,可他也不敢不回到匈奴大營,做出運走高飛的舉措來,畢竟他身后殘余的兒郎們,眸子里一個兩個都露著不善的光。
且知道,匈奴就好比草原上的狼一樣,固然在頭狼強壯的時候,狼群會唯命是從,不敢有一二忤逆,可若是頭狼稍顯孱弱,底下的狼群就會蜂擁而上,將頭狼撕咬啃食,重新選出新的頭狼。
而今這名匈奴百夫長做錯了一樁決定,折損了大半兒郎的情況下,在他麾下剩余的匈奴兒郎眼中,他這位百夫長已然是不稱職,不足以擔任頭狼了,下面的狼群也就有機會爭奪頭狼的位置。
回到中陽縣的匈奴大營,匈奴百夫長來到了他的頭狼-——左賢王劉豹處請罪。
“強弩?羌胡會有強弩?”聽這名匈奴百夫長講解了戰事的經過后,劉豹驚疑了一聲,似強弩這般的漢家利器,蜀軍竟是敢調配給羌胡使用。
匈奴百夫長跪拜于地,在聽到劉豹的疑惑時,他連忙應聲道:“是強弩,羌胡裝配有強弩,不然小人也不會損失的如此慘重。”
百夫長為戰事失利開脫了起來,在匈奴和羌胡悍勇差不多的情況下,軍械武器就可以拉開兩方的實力差距,這是一個很好的借口。
劉豹陷入沉思,思索一二后,他給出了對這名百夫長的責罰:“下去,領四十仗,依舊任著百夫長一職,戴罪立功。”
“謝左賢王,謝左賢王。”百夫長聞言大喜過望,本以為這次會被重罰的他,沒想到這般輕易就逃脫了過去,自是令他心中欣喜不已。
百夫長倒走幾步,而后轉身仿佛得脫生天一般竄出了劉豹的營帳,只留下劉豹一人在營中,而劉豹神色憂思,在營帳內踱起了步來。
不一會,劉豹走出營帳,來到了匈奴單于所在的中軍大營內,向單于呼廚泉和右賢王去卑通告了羌胡懷揣強弩一事。
“蜀軍當真是大方。”去卑在聽了這一樁事情后,感喟了道了一聲。
劉豹點頭:“誰說不是呢?”
去卑和劉豹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話中真正的意思,都是對高干和顏良的不滿,畢竟高干和顏良著他們為先鋒,除卻所需的糧草外,鋒銳的軍械武器給的極少,遠不如蜀軍對羌胡那般大方。
這也是羌胡人數少于匈奴的情況下,兩方十余日來小規模交戰,羌胡都略微占了上風,而匈奴處于下風的緣故。
單于呼廚泉斟酌了一二后道:“發書晉陽,就說我們接戰不利,需要支援,若是無有援軍,就請命退到晉陽。”呼廚泉做出了求援的舉措,不打算埋頭在這里和羌胡打生打死下去。
“早應該如此了。”去卑應和了一句:“和羌胡交戰十余日來,每日折損兒郎五十到一百余,再這樣打下去,我們這次就虧大發了,高干和顏良給的那點東西,可不足以彌補我們的損失。”
劉豹秉著同樣的態度:“這次蜀軍和袁軍相爭太原郡,結果我們和羌胡打生打死,廝殺十余日,蜀軍和袁軍卻是坐而觀之,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匈奴單于,左右賢王,在此達成了一致的觀點。
……
許都,司空府。
曹洪一臉疑惑,他向著曹操問道:“兄長,非是董貴人從中牽線,天子和董承如何能搭上線,今日如何能放過董貴人那個賤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