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張郃對于麴義的怨憤之言不做回應,他只拱手接過攻打玉璧城的交接棒:“麴將軍請少歇,某當上前矣。”
“去吧,張將軍且小心一二,婁發那賊子箭無虛發,有百步穿楊之能,縱使盔甲穿戴整齊,也可能被他從盔甲的縫隙穿入箭矢。”麴義點頭,而后他提醒了一句張郃。
張郃淡笑著應了一聲:“某自省得,前面一二次攻打,某已是見識過了婁發的箭術了。”
談及婁發的箭術,麴義和張郃都不免眸色一晦,他們此前通過間細遞來的軍情文書,早早的知道了婁發箭術非凡,心下有了準備。
可當面對上時,真正見識了婁發箭術,二人都不免心中訝異乃至驚駭,天下竟有如此善射之人,且見婁發百步無有虛射,縱使一百二十步開外,婁發也是能箭箭不曾落空,昔日的神箭手養由基念來也不過如此。
張郃踏步上前,指揮帶來的生力軍替換掉昨夜攻伐的士卒,繼續執行起了攻城的任務,但逼得玉璧城的守軍一刻也不敢歇息,始終處于精神緊繃的狀態,能露出一二破綻來。
自晨間到午時,又從午時到黃昏,夕陽落日,倦鳥撲打著翅膀還歸巢穴,袁軍的攻伐從早到晚又是攻打了一個白晝。
只可惜,張郃辛苦了一日,一日不曾卸甲指揮、辛苦非常的他,進展卻還是不大,到底是沒有摸到玉璧城的城頭,沒能拿下玉璧。
夜色漸起,夕陽的最后一抹余暉消失,顏良來到了前陣,他將從張郃手中接過交接棒,在入夜后督促士卒攻打玉璧城。
第二日,當前來交接的麴義抵達前陣,晨曦照耀下的玉璧城,依舊如往日里一樣矗立在他的面前,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而昨日夜間顏良一個星夜的攻伐,只不過給玉璧城的城墻下添了不少袁軍尸體,城墻上插入了不少箭矢和劃下了許多刀印,外加火燎炙烤的印記。
“若是接著這般樣式的攻打,就是一年也拿不下玉璧。”一夜未眠,督戰攻城的顏良神色沮喪,他向著麴義給出了一個灰心喪氣的推斷。
麴義點頭,他無奈的笑道:“兵法云,用兵之道,攻城為下,伐謀次之,攻心為上,我等行著最下等的攻城法子,恐是很難拿下玉璧城,當思其他的法子。”
此刻的袁軍中軍大帳內,一條新的攻城良策,從督運糧草至此的許攸口中給了出來,許攸面對當下大軍受阻玉璧的戰局,他只淡然一笑道:“玉璧易下也,可著人掘地道……”
前面獻出過掘地道攻城的逢紀,他輕咳了一聲提點許攸道:“子遠,掘地道的計策已經實施過了,蜀軍于城內掘出深溝,地道掘進至深溝處,就會被蜀軍發覺……”略過不少精卒因此喪命一事,逢紀將許攸掘地道的計策給駁斥了。
這里上首的袁紹,先是聽到許攸說玉璧易下,他眼睛一亮,但聽到許攸道是掘地道,他的眸色瞬息間又黯淡了下。
許攸卻是淡笑著搖了搖頭道:“非是掘地道通城內也,而是掘地道至玉璧城墻下,然后立柱支撐,再以猛油澆灌木柱……”
“接著放火焚燒木柱,木柱斷則城墻塌,玉璧城即可下也。”郭圖順著許攸的計策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