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學著法正的模樣,他舉杯痛飲,同樣飲盡了一杯,酒水順流而下,一股溫熱舒爽之意自喉嚨向他的胸腹奔去。
“好酒。”張燕放下酒杯,亮堂堂的贊了一聲:“卻是不知是哪家所釀,某好去尋覓購買幾壇。”
“此非民間所釀,乃是官釀也。”法正應了一句,他面色含笑道:“將軍即是喜歡,正送幾壇與將軍。”
“如此,多謝太守。”張燕出席謝了一聲。
酒過三巡,宴會的氣氛漸漸熱絡了起來,也到了該談論正事的時候。
法正又飲了一杯,而后他放下酒杯,向張燕問道:“將軍所部人馬,不知有幾許之數,能戰之士又有幾人,老弱又有多少。”
聽得法正的問詢,張燕停下飲酒吃菜的舉動,他恭聲應道:“燕所部人馬約一萬一千之數,能戰之士二千五百左右,剩下的多半是老弱婦孺,或是傷重不能出戰的士卒。”
一語言盡,張燕神色有些晦暗,語氣也逐漸低迷,想當初,他替代張牛角成為黑山軍的首領,橫行河北,無人可阻。
三五年間,他聚眾十余萬,號曰百萬之眾,其中揀選有精兵數萬人,戰馬數千匹,是河北地界上一股上的了臺面的勢力。
可自從與公孫瓚為盟,同袁紹為敵以來,他是屢戰屢敗,屢次喪師,兵馬離散,聲勢衰竭,到如今,如他所言,唯余殘部萬余人,能戰之士不足三千,不復往日煊赫的場景。
“嗯。”法正先是頷首,而后言道:“依秦王之意,將軍所部能戰之士,仍舊由將軍統帥,而軍中老弱婦孺…今關中地廣民稀,可遷入關中安置,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法正打著問詢的言辭,可語氣中卻沒有多少商量的語氣,反倒像是直白的下達命令一般,向著面前剛剛投效而來的張燕下令。
“但聽秦王吩咐。”張燕拱手領命,沒有任何的異議發出,也沒有任何的質疑之聲,只有心悅誠服的應答受命。
這也是秦王的命令,遠超張燕的期待所致,作為一條喪家之犬投至河東的他,但求保全黑山軍的殘部,至于其他,卻是不做妄求。
而如今,黑山士卒仍舊由自己統帥,軍中老弱婦孺得以遷居關中沃土,張燕自是心懷感恩,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雖是遷居黑山軍中的婦孺入居關中,此舉有揀取人質的嫌隙,可張燕有著自知之明,他手中的籌碼不多了,沒有討價還價的空間,能得到眼下的處置,他已經是心滿意足了。
第二日。
張燕將黑山軍交予法正安置,而他,將脫離黑山軍大隊人馬,和公孫續一起,前往長安覲見秦王,即是做好了投效秦王的準備,他自然是得早早的覲見秦王為上,不能過于拖延日月。(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