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盾,與我上前。”張合喝令了一聲,他放棄了對射的舉措,派遣了刀盾手上前穩住陣型。
這邊婁發和張合對戰正酣,那邊遁去的高干,收到了張合遞來的消息,他不由面露憂色。
旋即高干憂色散去,展露笑顏道:“張任倒是好客,我等退走,他竟是要來送上一送,實在是太過熱情了。”
一旁的高覽附和著輕笑了兩聲,而后他收起笑意,向著高干進言道:“使君,宜遠方斥候,同時做好對敵的準備,以防秦軍突至,我等應對不及。”
“這是自然。”高干頷首應聲,同時面色上有些竊喜,蓋因秦軍騎卒繞開殿后的張合追擊他,就給到他減緩腳程的借口,他可以慢慢向著河東行去,卻是不必太過急速。
‘麴義啊麴義,你可要撐住,等著乃公趕到!’高干舉目南望,于心底發出了一聲壞笑,這可不是他不上趕著救援,實在是秦軍追的太緊,他沒有機會。
“傳令全軍,減速行軍。”高干向著傳令官吩咐了一句,接著還顧高覽道:“高將軍,后備之事,還得有勞你了,他人我確乎不太放心。”
“諾。”高覽拱手領命,旋即調轉馬頭,向著隊伍的后方行去,他將都統隊伍的尾部人馬,以應對可能到來的秦軍。
……
先行一步,領軍南下救援麴義的郭援,他在馬背上打著哈欠,面上露出百無聊賴的神色。
對于救援麴義一事,郭援沒什么勁頭,他對麴義不太喜歡,乃至于有些厭惡,麴義死了倒是一件好事,他也就不用日后對著麴義那一張臭臉,去對上麴義的臭脾氣。
不過作為先鋒援軍,郭援自知還是得做做樣子才行,不然麴義死了,他少不得要背些罪責,不過以他的身份地位,料來就算他沒有救得麴義,責罰的板子也是高高懸起,緩緩的落下,對他來說無傷大雅。
但是,為了減輕日后可能遭受的罪責,郭援打算將樣子做足,這樣就多上一分辛苦,少上一分責問,所謂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是。
抱著這樣的心思,郭援行軍的腳程倒也不慢,緊趕慢趕間,路程行了一小半,再有個五六日,或許就能抵達河東了。
‘麴義啊麴義,你這豎子,非要兵向河東,不與我等同行,如今勞累我等救援,真可謂自作自受。’
盡管身在馬背上,但郭援還是感受到了行軍的疲乏和倦怠,他于心底謾罵起了麴義,原本對麴義不喜的他,眼下更是巴不得麴義早早的去死。
如果趕到河東前,收到麴義的死訊!郭援暢想了起來,如果麴義死了,他也就不用救援了,可以停留在上黨郡好生休養生息一波,洗去征戰多月的疲乏。
就這樣想著,郭援期盼起了麴義的死訊,最好越早越好,千萬不要他趕到河東,麴義尚且還在,那他就需要同秦軍對壘廝殺。
如此,需要大大的辛苦一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