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便是麴義?”
河東太守法正打量著身前這顆血淋淋的人頭,饒有興趣的向甘寧問詢了一句。
“這人正是麴義。”甘寧揚起笑意,肯定的應了一聲。
“某著人將這顆頭顱遍示袁軍,眾人齊口同聲,都道這人就是麴義,斷不會有什么錯訛之處。”
“且被俘虜的麴義親衛,在見到這顆頭顱時,莫不是嚎啕大哭,聲嘶力竭,足可見這人的身份,即是袁本初麾下第一大將麴義。”
法正微笑著頷首,他拱手向甘寧贊道:“袁本初麾下,將校以麴義為第一,向著奪取冀州、討定公孫、逐除黑山,麴義建功最多,其人為袁本初所倚重。”
“可而今…”
“此等驍勇之人,為興霸你所攻殺,一來興霸你的名頭將揚于河北,小兒聞之為之止啼,二來麴義一死,袁本初雖說不上斷去一臂,可也是斷掉了數指。”
“今番論功,當以興霸為第一。”
甘寧面上笑意不止,口中卻說著謙遜的話:“談不上,談不上,某不過是設伏誅殺了麴義,有功也算不得太多,孟起那邊可是臨陣陣斬郭援,功勛卓著,某不及也。”
“況且,若不是孟起攻殺郭援,將郭援的頭顱遞到這里,麴義所部也不會聞風而潰,某也就沒有機會設伏誅殺了麴義,論功,當以孟起為第一。”
法正聞言,他舉起手指著甘寧笑道:“興霸,這可不是你的性子,你如何學的明公一般謙讓溫仁,倒是教我吃了一驚。”
“有什么樣的明公,就有什么樣的臣子。”甘寧嘿然笑道:“伴明公日久,潛移默化下,某自是學得明公的作風。”
言訖,甘寧和法正對視一眼,各自揚聲大笑了起來,笑聲中,露著快意和輕松。
麴義一死,就標識著今歲河北對并州的進犯,落得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結果。
同時隨著麴義一死,今歲戰事就當有了個止息的空擋,他們可以好好放松一二。
不過放松歸放松,該做的防務還是要做,不然,得意之下忘形,忘形之下,就容易為敵所趁。
法正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他鄭重其事的對甘寧言道:“安插在鄴城的間細遞來急報,說是袁本初對麴義甚為看重,一面急令高干自太原郡退兵,南下救援麴義,一面派遣長子袁譚為帥,都統顏良、文丑等人前來救援麴義。”
“他們卻是來晚了,已經結束了。”甘寧打趣了一句。
“是我們太快了。”法正回了一聲:“等袁譚、高干等人匯聚在上黨,上黨就有了數萬兵馬,河東之地,正面向敵,須得做好防務才是。”
“這是自然。”甘寧頷首點頭。
“嗯,料來麴義一死,河北人馬多半膽寒,某推測,袁譚、高干等人未必會有膽再掀波瀾,不過如孝直所言,有備則無患,無備則生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