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眾極少知曉的是,許家是個歷史淵源的老派豪門,他們自從帝國建立初期就繁榮至今。
據他們自己傳述,他們祖上來自傳說中的東方世家,他們身上流淌的是神秘東方血脈。
沒有人能考據他們先輩來自哪里,有過怎樣的輝煌時刻。
在經歷過人類星際大遷移后,許多文明都流失在茫茫宇宙里,成為了人類史上無可挽回損失最慘重的一次教訓。
但后續保存下來的文明哪一個不曾在人類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許家能長盛不衰至今,與它背后的文明有莫大的聯系。
可當談昭真正踏入許家的地盤,她才徹底感受到了來自許家傳承文明的震撼。
引入眼簾的是碧瓦朱甍,雕梁畫棟,精美的建筑錯落有致的交疊著,屋檐上的翹角似即將踏行的飛燕,屋檐下掛著朱砂紅的燈籠,鮮艷的紅顯出一股古韻。
直至一只蝴蝶悠悠穿過紅燈籠紙皮,落在圍欄的白玉浮雕上,他們這才發現那些發光的燈籠是全息幻影,逼真的視覺效應幾乎瞞過了所有人。
閣樓,高臺,回廊相互穿插著,復雜的走勢構造幾乎能把人繞暈,在每一層樓宇外面懸掛著的光屏無時無刻都在刷新著樓名和方向指示牌。
與外面層層林立的高樓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它擁有一種繁古華麗的美,連綿的建筑就像是一只沉睡的巨獸盤踞在這寸土地里。
對的,方圓百里都屬于許家的范疇。
跟在中心區只有一棟大別墅的坎貝爾家族比起來,許家的底蘊之深厚是不可估量的。
可能對于許家來說,坎貝爾就是可以隨意捏死的螞蟻,只不過現在螞蟻對他們來說還算有用,所以會時不時施下恩惠。
對于許家這種龐然大物來說,哪怕手指縫溜下的殘渣也夠普通家庭一輩子吃喝玩樂不用愁了。
不過,竟然許家這么厲害,那他們怎么會放任家族里唯一的獨子發情期獨自留在大廈里還好巧不巧,里面還藏著一只五階畸形種。
巧,太巧了。
談昭細細品味著許家的事情,發現越來越有意思了。
她抬頭看向不斷略過的東方建筑,燈籠的紅光映入眼簾,烏瞳點紅,詭譎妖異。
到了許家的中心區域,懸浮車禁飛,他們得自己走到宴會主廳里去。
所幸談昭他們那一隊人有許主任帶路,不需要看方向指示牌來回繞彎在這水榭樓臺里。
許主任把他們兩個送到主廳門口便又轉身匆匆離開,好像是去解救比談昭他們早出發,但現在依舊困在外面的執勤隊員了。
還沒走到正廳,外面就已經很熱鬧了,被邀請來的貴族相互聚在一塊,端是衣冠楚楚,談笑生趣的模樣。
那些人自然認得許家的人,綠眸綠發已經成為許家人的標志了,而作為被許馮馮親自引來的談昭二人也收獲了大部分人好奇的眼光。
談昭對于這種場面早就諳熟于心了,她已經能做到完美忽視掉所有人打量的目光,她只記住今天晚上過來的目的是吃席就行了。
不知為何,緋對于這種場面也是極其適應,一向臉皮薄的他面對眾人揣測的視線卻落落大方,面對陌生人的詢問,還能坦然答之,儀態方面挑不出什么錯。
而此次宴會的主辦人,許家家主此時正站在大廳里,應酬著身份貴重的賓客。
“日安,許老。”溫和如春風拂面的聲音響起在許家家主背后。
熟悉的聲音讓許家家主身形一頓,他慢慢轉過身來,看見確實是自己猜想的那個人,心里已經開始有了不好的預感。
“日安,艾德里安閣下。”許家家主不動聲色地看著面前一臉和煦的青年,心里卻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能讓許家家主謹慎對待的人已經不多了,面前眉眼柔柔彎起的青年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