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辭本來安靜坐在一旁,但看到熟悉的投影,他眸光微閃。
艾德里安閣下,還真是巧了……
談昭的未婚夫。
許辭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手里的水杯都沒有拿穩掉落在地,他甚至不敢點開看艾德里安的官宣視頻。
在那之后,許辭夜夜噩夢,他的病情加重了,日漸消瘦的他宛如一朵得不到澆灌的花束,逐漸枯萎。
夢里,談昭牽著艾德里安的手從他身邊走過,被畸形種往后拖的他無論如何大聲呼救都喚不回她一個回頭。
所幸,許家和艾德里安是合作關系,許辭從爺爺口中得知他們只是契約婚姻,并不是真正的兩情相悅。
許辭才從噩夢里掙脫,有了活下去的信念。
但……他還是很嫉妒呢。
哪怕對面是他很憧憬的前輩。
為什么不是自己呢?
許辭春日湖水般的綠眸透出一股郁態,為了不讓談昭察覺自己的異常,他轉頭看向湖邊的景色。
“你現在是在許家嗎?”艾德里安溫聲詢問著。
“嗯,對。”談昭覺得這沒什么好避諱的,她干脆利落的點頭。
“旁邊是還有誰嗎?”談昭這邊的視野很廣,不小心間將許辭的衣角也給錄了進去。
明明艾德里安的語氣也算溫和,但不知為何,從他那不急不慢的詢問下,談昭硬是聽出了捉奸的即視感。
談昭頓了一下,不對,她心虛什么?她什么都沒干,況且,她和艾德里安也不是正式的情侶。
只能說,眼下的場景確實像丈夫抓到出軌的新婚妻子和小三。
“是我,艾德里安閣下,日安。”許辭主動湊了過來,向投影打了個招呼。
【看到沒有,現在能陪在她身邊的是我。】
許辭笑得溫婉,他完全沒有避諱作為艾德里安未婚妻的談昭,作為最會人情世故的許家少爺此時卻像突然忘記了人情世故,他與談昭靠的極近,像是某種含蓄的挑釁。
oga有嚴重的精神潔癖,尤其針對自己的伴侶。
“日安,許少爺。”艾德里安云淡風輕地回應著,他視線落在了許辭發絲不經意間掛落在談昭的手臂上。
好在,談昭也不適應許辭突然的靠近,她不動聲色的遠離了。
談昭野獸般的直覺察覺到現場氛圍的微妙,可又不知從何說起,明明那兩個o都揚起和善的笑,可她卻感受到一股被洪荒猛獸盯上的危險感。
“阿昭,你上次宴會的手鏈和裙子被寄到我這里,你什么時候來拿一下?”艾德里安將原本要說的話巧妙的改了一下。
為了方便,他本來是打算給談昭寄過去的,可現在,他不方便。有人覬覦他的寶物,他得宣誓主權了。
“手鏈?裙子?”談昭有些疑惑,那些不都是工作室的東西嗎?
艾德里安心有靈犀地看懂了談昭的疑惑,輕笑著為她解釋道:“不是哦,那些都是我給你買下的。”
“買下的?”談昭咂舌,那些東西可不便宜,那牌子下最便宜的奢飾品都能抵她一年工資。
“嗯,就當我給你的賠禮,它們很適合你不是嗎?”艾德里安的語氣不容拒絕,他的姿態卻擺的很低。
談昭感嘆于他的大方,也毫不客氣地跟他商量好時間,白來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兩人只是聊了一下談昭便掛斷了電話,她可沒有忘記這還是許辭的專屬時間。
“你臉色怎么了?”談昭轉眼便看見許辭慘白的臉,他整個人都變得不對勁起來,如同一株失去養分的植物,失去生命。
許辭勉強彎起一個虛弱的弧度,看向談昭的視線有些病態。
“抱歉,我很嫉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