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只要她一進門便會迎上來的仆人此時也不見了蹤影,整棟別墅格外死寂。
談昭意識到不對后想要往回走去,書房的位置卻傳來一聲巨響,她心下一沉,約翰·坎貝爾不久前給自己發了信息,他應該還在書房。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當做無事發生往回走?還是一探究竟?
談昭幾乎是沒用一秒的時間就做出了決定,她細心注意到了別墅外圍攀附著的藤蔓,她在上面感受到熟悉的異能波動。
談昭動作極輕地來到書房,書房的門并沒有閉緊,她就站在門外,順著門縫往里望去。
直到談昭看見了房間里詭異且具有荒誕美感的一幕,她黑眸里流出訝異。
談母,不,應該是麗爾·坎貝爾,她站在書房正中央,優雅纖瘦的她今日穿了一件華麗端莊的棕紅色蓬蓬裙,寬大繁復的裙擺下卻蔓延出無數粗壯的藤蔓,周圍的書架與墻壁都爬上了她那數不盡的藤蔓。
往日顯得有些黯淡的金發在這些時間的保養下終于重現往日的光輝,在書房明亮的燈光下,她那一頭金發如流金般傾瀉。
這一幕宛如禁書上的描述,扭曲的盤旋的猙獰的怪物終于伸出了惡之手,向世人展現它的恐怖。
談日天自然也在書房里面,他安靜站在角落的一旁,五官被陰影給遮住,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談昭不再偽裝,她順手推開了門。
他們也因此注意到門那邊傳來的動靜,麗爾·坎貝爾終于動了,她偏過身來看談昭,似乎有些驚訝她會出現在這里。
談昭也因此看到了被無數根粗韌的藤蔓捆綁在書房唯一椅子上的約翰·坎貝爾。
約翰·坎貝爾此時顯得十分狼狽,濃密的胡子被汗水打濕成一團,他臉上的肥肉不受控制的抽搐著,眼瞳微微擴散,似乎在談昭來之前就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談昭看著快要戳到他眼球的藤蔓,確實很驚悚。
約翰·坎貝爾見有人來,眼里爆發出希望的光,可的表情還沒有擺出來,他就看到門口處站著的談昭,臉色重新變得灰敗。
該死!她來了有什么用,她就是眼前這個劊子手的孩子!
可他還是逃不過生的本能,渴望驚恐地望向談昭,嘴里大喊著:“救我!救我!你母親瘋了!”
聽到約翰·坎貝爾的求救,談昭還沒做出什么反應,麗爾·坎貝爾卻突然擡手掩面笑了起來,愉悅動聽的笑聲在此刻聽起來只會讓人全身發寒。
她臉上神情不復以往的膽怯柔弱,露出的碧眸充滿了欲望與野心,被手擋住的紅唇微微勾起,弧度宛如蓄勢待發的毒蛇。
“哈哈哈哈哈,哥哥,我是瘋了,早在二十年前就瘋了。”
約翰·坎貝爾聽到這句話陡然停止了求救,他眼神驚疑不定地看向這個瘋女人,遲疑問道:“你……你發現了?”
“發現?不不不,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麗爾·坎貝爾隨口就爆出一個驚天的秘密。
“你!”約翰·坎貝爾大駭,他想要劇烈掙脫麗爾·坎貝爾的束縛。
可麗爾·坎貝爾哪會給他逃脫的機會,一直在旁邊等候的藤蔓瞬間發動。
深綠的藤蔓從早就對準好的眼瞳刺入,直接扎透約翰·坎貝爾的頭顱,不費吹灰之力,如捅穿豆腐般輕易。
書房里回蕩著約翰·坎貝爾的慘叫聲,殺豬般的叫聲漸漸降下去,到最后他頭顱無力垂下,沒了聲息。
麗爾·坎貝爾嫌棄看著藤蔓上被帶出來的白色腦漿,毫不猶豫地吩咐其他藤蔓將這根臟了的藤蔓給扯斷。
而被眾多藤蔓捆綁住的尸體傷口不斷涌出大量鮮血,血液順著身體往下流,深綠與鮮紅交疊,罪惡的鮮血澆灌出更多翠綠的新生藤蔓,
此時談昭才意識到麗爾·坎貝爾今日的裙子顏色是棕金色,只不過她裙子沾上血的顏色,這才變成了棕紅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