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臺上站著的也不是神父,而是由一尊小型無臉神像代替,神像的左手里拿著一根權杖,右手拿著一個圣杯,代表了能力與義務。
至于這個房間這么亮,完全是因為它一面全透明的玻璃墻,干凈到沒有一絲灰塵的玻璃仿佛不存在一般,將外面的城市風光給清晰展現出來。
“進來吧。”蘭斯淡聲對談昭說道。
在談昭進來前,里面還有幾個正在閉眼祈禱的神父,嘴唇無聲囁嚅著禱告詞,在蘭斯進來的時,他們已經站起身來,對蘭斯行了個禮后安靜退出房間外。
對于蘭斯帶過來的談昭,他們沒有任何異議,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她。
整個過程安靜且肅穆。
談昭注意到他們身上穿的神殿服飾,紅色的布料上面穿插著銀色的符文,級別起碼是大主教。
“普通的唱詩班對你精神領域的暗傷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只有紅衣主教級別以上的吟唱才能徹底治愈你的傷。”
蘭斯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本厚厚的詩經來,翻開書頁來,上面如蝌蚪般密密麻麻的字眼堆滿了整頁,看著讓人頭暈。
他默默帶上了金絲單片眼鏡,深邃的眉眼恰好卡住鏡片,斯文的鏡片給他賦予了高知學霸的氣場,但微微泛著金光的鏡框賦予了他幾分不易察覺的人渣氣質。
不同于以往高高在上的神子形象,帶上眼鏡的他多了幾分平易近人的煙火氣。
如果不是他氣場過于圣潔無暇,否則就單他現在這副模樣就能引得無數人犯罪,不少有特殊癖好的人可就喜歡這一款,人類的劣根性永遠存在將美好事物毀滅的一面。
談昭對于他這個行為感到有些奇怪,按道理來說,蘭斯已是高階強者的級別,他的身體素質也達到了一定的強度,只是看書而已,應該不需要佩戴眼鏡。
但是談昭沒有多想,她很快被蘭斯所說的話引去全部的注意力。
“紅衣主教?”談昭重復一遍蘭斯的話。
她感覺有些棘手,紅衣主教的級別很高,除教皇與蘭斯以外,他們應該就是神殿里最具話語權的一群人。
神殿目前現有的紅衣主教的數量不超過一只手,她根本跟他們不熟。
“我來給你吟唱,你只需要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都來我這里就行。”蘭斯看出了她心里的憂慮,直接明了的說出自己方案。
談昭這下也是徹底驚訝了,她沒想到蘭斯能做到這個份上。
在蘭斯沒有提出這個方案之前,她根本沒有想過要找蘭斯幫忙,先不說自己和他熟不熟,更何況最近正處于神殿盛典的關鍵時段,談昭自動默認他沒有時間。
談昭還是有些猶豫,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餡餅,能讓他做到這個份上,自己身上肯定有他想要的東西。
她看向面前的蘭斯問道:“我能給您什么報酬嗎?”
她又重新用回了您這個稱呼,她這次是真正帶有尊敬之意,無論蘭斯接近她是抱有什么心思,現在的蘭斯確實值得她的尊稱。
“不需要,給每一個帝國公民提供凈化是神殿的職責所在。”蘭斯已經坐在椅子上擺好架勢了。
行嘞,談昭也不糾結了,他都這么說了,再推脫就顯得自己有些給臉不要臉了。
談昭也不管蘭斯背后深層的原因,反正到時候,她水來土掩將來兵擋。
是他自己說不要報酬的昂!
談·無恥·昭陰險想著,她順勢坐在蘭斯旁邊的椅子上。
熟悉的圣歌回蕩在這個有些狹小的室內,被籠罩在陽光下的談昭只感覺渾身暖洋洋的,她能清晰感受到腦域內精神領域的愈合。
蘭斯吟唱著圣歌,如玉石相撞的清冷聲線一遍又一遍重復著晦澀難懂的神秘歌詞。
歌聲成為了最好的催眠劑,談昭眼前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睡一覺吧,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談昭順從了腦子里的想法,她緩緩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