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斯緊鎖的眉頭終于松開了些,腦袋里的痛感也因為聞到了熟悉的味道而稍微舒緩。
頭沒有那么痛了……
談昭有些愣住,她沒有想到尼古拉斯會這么突然,身體僵硬了一瞬后,她伸出手推向他的肩,試圖將他推開。
先不說她不喜旁人的接觸,單看這個姿勢的親密程度,他們兩人現在的身份性別也不適合啊,其他人不會誤會吧?
哦,忘了其他人根本動不了,他們大部分人都是背對著尼古拉斯呈逃跑姿勢,估計是那時看尼古拉斯暴起想要往外逃,但還是沒有躲過他的控制。
即使他們看不到,但這也不合適啊。
談昭推了幾下,沒有推動尼古拉斯。
反而她往外推的動作得來的是尼古拉斯更加攬緊的手臂,還有他委屈的聲音:“哥哥,不要推開我,讓我緩緩。”
皺起的衣角勒到肉.縫里,談昭默默放下了手,救命,她快要喘不上氣了。
在談昭看不見的角落,尼古拉斯因為談昭的默許而默默彎起了唇角,幽黑的瞳仁折射出愉悅的光。
明明還是那副病弱慘白的模樣,但他顯然比在談昭面前所展示出來的精神要好太多了。
姐姐還是一如既往的心軟啊……
對,他就是故意裝虛弱好糊弄過去談昭的追問。
如果這段時間談昭能將注意力放在尼古拉斯身上的話,就能察覺到他性格之間稀微的變化。
假如將剛失憶的尼古拉斯比作一張白紙的話,那么現在的他依舊還是一張白紙,只不過背面全部涂黑了,而談昭所能看到的只是他的表面。
這是一個危險的訊號,他現在的性格正在逐漸向失憶前的性格靠攏。
而待在談昭懷里的尼古拉斯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將頭往旁邊一偏,看向不遠處的一個角落。
不遠處,鬼三娘狼狽趴在地上,酒紅色卷發凌亂垂在眼前,原本優雅曼妙的身姿也因為僵硬的姿勢而變得詭異起來,如一只繃起四肢的跳蛙。
這是鬼三娘第一次如此沒有形象,但她現在也不顧自己的形象問題,媚眼死死盯向那邊兩人親密相擁的姿勢。
按照她閱人無數的經驗來看,這兩人沒點東西她都不信!
靠!難怪她剛剛提起他哥哥,他就一副想殺人的模樣,他居然覬覦他哥哥,比她玩的還花!
本來鬼三娘的精神狀態還算穩定,即使被尼古拉斯綁住算她技不如人,她認栽。
她之前也不是沒有遇到翻車的局面,但每一次她都堅強挺下來了。
一直活到現在,她自認自己還算八面玲瓏,從未失去過理智。
可偏偏,尼古拉斯不該扭頭過來對她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他蒼白的臉上紅唇淺淺勾起,不屑且得意。
看吧,姐姐只屬于我的。
尼古拉斯小心翼翼將臉貼在談昭柔軟的腹部,眉眼透露出的愜意深深刺入鬼三娘的眼。
對于那種弧度的笑,鬼三娘可不謂不熟,一般只有她對別人使用這個技能,可如今卻在另外一個人的臉上看見。
淡淡的茶香彌漫腦海,鬼三娘腦海里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就這樣輕易斷了。
淦!你爹#艸%!@你大爺。
可這一場酣暢淋漓的罵架只能在鬼三娘腦海里上演,現實里她還被尼古拉斯挾持著,唯唯諾諾看著尼古拉斯對她露出的笑。
鬼三娘即使再憤怒,可還是遮不住她對尼古拉斯產生的恐懼。
說來也很恐怖,尼古拉斯只用了短暫的幾秒時間就實現了他人對他深入骨髓的害怕。
回想起剛剛的那一幕,鬼三娘的牙齒不受控制地打顫起來。
本來她想問談昭的聯系方式,還沒有等她說出口,她便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變得無比僵硬,她瞬間意識到是面前的他搞的鬼。
透明的絲線穿透了她的四肢,劇烈的痛感隨著神經一齊傳了過來,鬼三娘原本白皙的臉色瞬間慘白起來,她瞪大了雙眼,只感覺自己身體不受控制地往一旁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