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找到是正常的。
她熟悉艾德里安,亦如艾德里安熟悉她那般。
在貧困區那個荒蕪貧瘠的地方里,他都能獲得所有人友善的目光,輕而易舉摘得所有人的稱贊。
他宛如一顆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只是迎風輕輕搖曳著自己的枝葉。
可談昭亦是見過他潔白花瓣下那最污濁的淤泥。
淤泥與白蓮從來不是分割的個體,而是相輔相成、互相成就的完整體。
【離談昭遠點】
【多虧你選擇了作弊,不然我真會苦惱用什么方式處理掉你】
【揭發我?你錯了哦,我什么都沒有做,是你自己豬油蒙了腦袋】
談昭很早就發現了他的另外一面。
在那天下午他與同桌對峙的時候,談昭就站在距離一面墻的走廊里垂眸聆聽著。
她聽到了同桌崩潰的哭聲以及他輕描淡寫的威脅。
他狡詐、虛偽、且不擇手段。
所以才能在這個吃人的世界活得如此滋潤。
那么,那個東西到底藏在哪里呢?
難道真如自己猜測的那般,是在那個位置?
艾德里安在談昭那莫名的舉動中終于回過神來,他抓住談昭的手臂,開始穩住自己的身體,腳步往后退了幾步,與談昭拉開了距離。
他想要擡起頭想要詢問談昭為什么要這么做。
但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就這樣被堵在喉間,是物理意義上的堵。
冰涼的手指塞入了溫濕的口腔,攪得個他天翻地覆。
艾德里安的眸子驟然瞪大,大腦一片空白,濕漉漉的眸子溢出水光,無神的眸子只能隨著面前的人移動。
纖瘦修長的脖頸像是一朵承載過重的玫瑰柱頭,他承受不起這樣的重量,頭顱無力往后仰去,似是躲避。
談昭做著這么親密狎昵的動作,可面上的表情還是那么的寡淡冷靜,對于艾德里安抗拒難受的動作無動于衷。
宛如玉雕的蔥白手指探入他的唇內,食指上的那一顆黑痣隨著她的動作浮沉,平添了一抹欲色。
她雙指想要夾出那一抹細滑,可艾德里安的舌頭宛如最狡猾的泥鰍,硬生生跟她打著游擊戰。
艾德里安清楚不能再這么下去了,他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口腔時刻張開著,因為談昭的動作,他無法控制自己唾液的吞咽。
更糟糕的是,他似乎因為談昭這曖昧的舉動,脖頸后面的腺體在發燙變硬。
太荒謬了。
他從來沒有想到談昭會做出這樣冒犯的動作,而自己逐漸混沌的大腦中竟然也冒出一絲詭異的愉悅。
對,就這樣。
只注視我。
談昭有些不耐煩了,她皺了皺眉,似乎對于眼下的場景也有些抵觸,即使這副場景是她造成的。
潔白的貝齒還抵在她手指間,似乎是在阻止她的動作,但他又沒有用太大的力氣,更像是一種親狎的摩挲。
因為害怕自己過重的舉動會傷害到談昭。
這樣反而方便了談昭的動作,她雙指用了點力,終于順利將殷紅的舌尖被拉出口腔外。
那個一直被隱藏的秘密終于暴露在空氣里。
談昭清明的視線落在那條被扯出來的舌頭,當她看到那團鮮艷的色彩時,她心里的那個猜測終于落到了實地。
猩紅柔軟的血肉之間勾畫著栩栩如生的圖騰,如同堅硬的蚌殼在柔軟的蚌肉里包裹著一顆飽滿豐潤的珍珠。
這顆珍珠的存在過于稀世了。
在艾德里安恍惚的思緒里,談昭的聲音同時響起。
“我該怎么稱呼您呢?”
“蘇一?艾德里安?”
“還是反叛軍的首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