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劃破她的袖子，在手臂上留下一道傷口。鮮血很快浸透了衣袖，但她的面色依舊平靜。
“仙長！”肉攤老板慌得直跳腳，手中的剁肉刀都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他二話不說就將她拉到醫館，一路上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都怪我沒看好刀具，都怪我......”
醫館里，大夫手法嫻熟地為她清理傷口。蘇瑾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傷痕，暗自思忖：這霉運雖險，卻也不是無法化解。看來，規則的力量也并非無懈可擊。
與此同時，趙煥站正在醫館柜臺前，指尖輕輕敲擊著木質臺面，目光落在掌柜那張略顯圓潤的臉上。他壓低聲音道：“掌柜的，藥價雖是一樣，但玉霄山每月都要大量采購，那邊給的價格，可不是這個數。”
他這話說得巧妙，不點破對方給的價格，卻也暗示了自己心里有數。
掌柜的眉頭微微皺起他輕咳一聲，整理了下身上略顯褶皺的青色布衫，側身靠近柜臺。“趙道長若是愿意，以后貴觀的藥材，我這邊也可以優惠。”
“哦？”趙煥挑了挑眉，“怎么個優惠法？”
掌柜雙手搭在柜臺上，身子前傾：“所有藥材，一律按市價九折。”
趙煥不語，眉頭微皺。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他的側臉上，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見他沒有回應，掌柜的眼中閃過一絲焦慮，咬了咬牙：“八五折。”
掌柜見趙煥依舊不說話，急了：“再低就不行了。貴觀每次采買的丹砂、人參、靈芝，市價一成五的讓利可不是小數目。”
趙煥輕笑一聲，目光在藥柜上掃過：“掌柜既然做這一行，就該明白，越是貴重的藥材，利潤越高。甘草這等便宜貨，八折也不過省幾文錢，但像人參這樣的，讓利五成你們也有得賺。”
“這話說得，我們也是要承擔風險的。”掌柜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
“風險？”趙煥搖頭，手指輕輕劃過柜臺邊緣，“醫館做的是最穩當的買賣。人生老病死，哪一樁不需要藥材？這世上什么都可能賣不出去，唯獨藥材永遠不愁銷路。”
掌柜面露難色，雙手不自覺地搓著衣角：“話雖如此，可藥材也有行情漲跌。今日十兩買進的貨，明日可能就跌到一兩，這虧空誰來補？”
“所以八折如何？”趙煥目光深邃，語氣平靜中帶著不容置疑，“貴鋪既知我們在那邊采買，想必也清楚玉霄山每月的用量。”
他頓了頓，看著掌柜眼中閃過的猶豫，又道：“更何況，小師叔和兩位師妹還小，往后用藥只會更多。掌柜應該聽說過，當年我師父養育我和三位師叔的花銷......”
這句話仿佛觸動了掌柜的某根神經。誰不知道趙無塵為了養大幾個徒弟，把趙家的家產都快敗光了。而玉霄山每次下山采買，動輒幾十上百兩，這買賣做成了，就是一條長久的財路。
掌柜的眼前一亮，方才的猶豫瞬間消散。他猛地一拍桌子，聲音中帶著幾分激動：“成交！八折就八折！”
趙煥聞言從腰間取出一個鼓鼓的錢袋，問道：“另外我師叔的醫藥費多少？”
話音剛落，一個宏亮的聲音傳來：“我們來付！這事怪我，差點連累了道長，理應有我來付。”肉攤老板帶著幾個伙計擠進醫館，臉上帶著討好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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