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趙無塵斬釘截鐵地回絕，“你是廟祝，又是出資人，九十八步都走了，豈能少了最后兩步？”
“我第一百步一定到，今天就算了吧。”蘇瑾扶著門框，展示自己滿身的傷勢。
“少一步都不行！”趙無塵嚴肅道，“這是為師父積德行善的大事。”
最后蘇瑾還是被他強行帶下山，只能抱著他的胳膊任他護著下山去。看著下方漸漸接近的山路，她心中默默計算著這一趟又要消耗多少功德值才能保住性命。
山風微涼，趙無塵腳步穩健地走在前頭，懷中小心翼翼地護著受傷的蘇瑾。
“大師兄，我其實可以自己走的。”蘇瑾小聲嘀咕著，臉頰微紅。她感受著趙無塵溫暖的臂彎，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別動。”趙無塵頭也不回，聲音清冷，“傷還沒好透。”
身后，清微一手拎著微寧，一手抱著微虛，兩個小丫頭在她懷里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孟秋則牽著孟林楊，時不時低聲叮囑著什么。山路上，幾人的身影被夕陽拉得老長。
“師父，我渴了。”孟林楊仰著小臉，可憐巴巴地看著孟秋。
孟秋摸了摸他的頭：“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山下了。”
走在最后的趙煥氣喘吁吁，臉上的汗水不住地往下淌。他停下腳步，扶著一旁的樹干，艱難地喘著粗氣。
“師侄，你沒事吧？”清微回頭關切地問。
趙煥擺擺手，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沒事，讓我緩緩。”
趙無塵聽到動靜，停下腳步。他將蘇瑾輕輕放在一塊平整的大石上，轉身走向趙煥。看著徒弟蒼白的臉色，他眉頭緊皺，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
“擦擦汗。”趙無塵遞過手帕，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這一年，你就別想著下山了。好好在觀里鍛煉，把身子養好要緊。”
趙煥接過手帕，神情有些為難：“可是道觀的開銷...”
“有我在。”孟秋拍著胸脯，眼中閃過堅定的光芒，“我可以出去行醫，能賺些銀錢貼補道觀。”
清微也跟著說道：“我也能幫忙。游歷各地破案，雖說賺得不多，但總比沒有強。”
“我給二師弟寫封信吧，”趙無塵沉吟片刻，“這兩年他在外頭，應該存了些錢。”
趙煥點點頭，臉色稍霽：“等山神廟建好，我讓商隊管事就近做些小生意，至少能養活他們幾個。”
“商隊？”蘇瑾眼前一亮，忙不迭地問道，“大師侄，你們是怎么做生意的呀？”
趙煥耐心地解釋起來：“也不復雜，就是帶著兩個管事四處收購東西，再轉手賣出去。本錢不多，所以賺得也有限，除了養活商隊就只夠道觀開銷了。”
他看了眼趙無塵，嘆了口氣：“等我考過度牒，就得好好經營了。光靠游商是不夠的，得在各地買些鋪子，這樣觀里才能有穩定的收入來源。”
“為什么不讓管事們全權負責呢？”蘇瑾歪著頭問道。
趙煥搖頭：“他們的眼界和能力都有限，只能做些短途固定的買賣。比如從青云縣拿紙到金陵賣，再從瓷都買瓷器去永安府，利潤很薄的。”
蘇瑾聽得入神，忽然眼睛一亮：“大師侄，要不我投資你的商隊如何？反正我自己不能存錢，那我就投資你，賺的錢存你那兒，等我用的時候再找你支取，我應該就不會有什么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