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去。”司慧蘭停下腳步，回頭瞥了他一眼，“要是讓六叔六嬸知道你故意安排蘇瑾妹妹去碧云院，你說他們會怎么想？你可以出去歷練，我和孩子們怎么辦？”
其實聰明人都明白李云云的打算，也不會信這種謠言。但對蘇瑾來說，小輩們信這個謠言就夠了。
夜幕低垂，碧云院內燭火搖曳。蘇瑾正在給微虛、微寧改衣服，針線在她手中翻飛。
“小師叔，衣服太大了。”微寧皺著眉頭說，撩起寬大的袖子。
蘇瑾嘆了口氣，手上動作不停：“提前半年就知道我們要來，也不準備合適的衣服，真比不上玉霄山。”
“就是！”微虛坐在一旁，撇著嘴附和。
燈火映照下，蘇瑾專注地縫制著衣服。這半年她雖然學會了女紅，手藝雖然不太好看，但很結實。她一邊裁剪一邊說：“你們發現沒有，這里的靈氣在丑時會變濃，寅時達到頂峰。”
“我睡著了...”兩個小姑娘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今晚試試，實在起不來讓靈使叫你們。”蘇瑾認真道，“這應該是碧云院的特殊之處，不然不會住這么多李家人。”
“所以我們能住進來...”
“得感謝李師兄啊。”蘇瑾抬起頭，露出真誠的笑容，眼中閃過一絲深意，“我是真心感激他的。”
第二日一大早，青云觀修真院內，三條不同的測試路線在陽光下清晰可見。微風拂過，帶來蕭香與松針的清新氣息，卻難以撫平眾人緊張的心緒。
蘇瑾站在路線圖前，目光在三個選項上來回逡巡。星術、符陣、氣功丹道，每一項都代表著道門不同的修行體系。她指尖輕輕摩挲著衣袖，心中權衡利弊。雖說在符陣一道上她頗有建樹，但要說最能震懾人心的，還得是星術。
“我選星術測試。”她緩緩開口，語氣篤定。
微虛撩了下額前碎發，目光在蘇瑾臉上停留片刻，隨即轉向符陣測試區：“那我就選符陣。”
“氣功丹道，正合我意。”微寧的聲音輕快，仿佛早有決斷。
三人依次上前領取測試牌，紅色代表星術，藍色是符陣，綠色則是氣功丹道。牌子背面刻著號碼，在陽光下泛著微光。
“五號。”蘇瑾低頭看著手中的紅牌。
微虛摩挲著藍色牌面：“十一號。”
“二十三號。”微寧將綠牌別在腰間。
四周人聲嘈雜，三人找了處相對安靜的角落站定。蘇瑾目光掃過高臺上端坐的諸位道長，湊近兩個師妹，壓低聲音：“若遇到不公，直接向上喊，有這么多人看著，他們不敢不管。”
這話一出，周圍投來的目光頓時變得復雜。有人掩嘴低語：“說別人不公，她們才是最大的不公吧？連年齡都不夠。”
“聽說是青云崖理虧，被玉霄山抓住把柄，才不得不給的名額。”
“那蘇瑾可是玉霄山山神的徒弟呢。”
“誰不知道她原本只是個奴婢出身。”
微虛聽著這些議論，面色微變，擔憂地看向蘇瑾。只見師姐神色如常，反而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
“讓他們說去。”蘇瑾輕聲道，“微虛，記住，真正投身道門的人，誰沒有過去？重要的是現在。”她的聲音不大，卻讓周圍的議論聲瞬間安靜下來。
不多時，考官開始點名。蘇瑾注意到，前面進入紅色帳篷的四個人，始終沒有一個出來。她瞇起眼睛，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
【里面該不會有空間折疊星術吧？】肩上的黑貓有些不安地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