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餐桌上的氣氛驟然凝固。蘇瑾和微虛、微寧的眼中立刻閃現出八卦的光芒，筷子不約而同地停在了半空中。清萃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手中的筷子狠狠戳進了碗里的菜中。
“師叔誤會了！”趙煥急忙擺手解釋，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這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
蘇瑾敏銳地察覺到趙煥的慌亂，眼底閃過一絲了然。她用筷子輕輕敲了敲碗沿，目光在眾人間流轉。
“為什么要拆散他們？”清萃突然放下筷子，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憤怒，“我們都已經出家了，難道還要被長輩擺布終身大事嗎？清嵐師姐明明...”
她的聲音哽咽了一下，眼圈微微發紅。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她的側臉上，映出一片晶瑩的水光。
蘇瑾看著這一幕，輕輕嘆了口氣：“清萃...”她的聲音溫和而富有安撫力，“有些事情并非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你看清嵐法師現在不是活得很自在嗎？”
這時的清萃已經從沖動中冷靜了下來，她臉上的憤怒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無奈的笑意。她低下頭，默默地夾起一筷子菜放進嘴里。
齋堂里的氣氛重新變得輕松起來，只有老道士還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著這群年輕人。
用過午飯，清萃起身準備去朝陽院上課。蘇瑾從袖中取出兩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符紙，遞到她手中：“這是護身咒，你留一個，另一個幫我交給洪懷仁。”
清萃接過符紙，低頭仔細端詳著上面繁復的紋路，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符...看起來不太一樣。”
“這是我新研制的護身符，加入了幾分雷法的力量。”蘇瑾的聲音里帶著幾分自豪，“雖然威力不算太強，但關鍵時刻能保你們平安。”
待清萃離開后，趙煥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問道：“小師叔這是要保護他們？”
蘇瑾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她低聲道：“孫墨塵說得對，敵人傷不到我，就會對我身邊的人下手。微虛、微寧一直跟著我，倒是不必擔心，但清萃和洪懷仁就危險了。”
她望著窗外飄落的樹葉，輕輕嘆了口氣：“他們在我最難的時候愿意做我的朋友，我自然該護他們周全。尤其是洪懷仁，他沒有任何背景，更需要保護。”
趙煥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贊許：“王掌柜武藝不錯，消息也靈通。小師叔有什么為難的事可以找他幫忙。”
“正好我要托他辦件事。”蘇瑾環顧四周，確定沒人注意這邊，才壓低聲音說道，“每月給長安的信件得請他代為轉交。大師兄雖然替我屏蔽了天機，但頻繁聯系終究會露出馬腳。”
“爹早有安排，王掌柜會妥善處理。”趙煥的聲音同樣壓得很低，“他在各地都有眼線，送封信不是什么難事。”
“告訴他，以后見面就當不認識我。”蘇瑾叮囑道，眼中閃過一絲擔憂，“現在局勢不明，多一分聯系就多一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