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這聲音...”她突然轉身對黑貓做了個鬼臉，故意壓低聲音，“哇！”
受驚的黑貓四腳朝天地翻了兩個跟頭，差點撞到石壁上。它的毛全炸了起來，尾巴變得比平時粗了一倍。
“喵！蘇瑾你這個白癡！”黑貓氣急敗壞地朝她叫著，聲音里滿是憤怒。
看著氣鼓鼓的黑貓，她忍不住大笑起來：“堂堂靈使，竟然被嚇成這樣。”笑聲在石洞中回蕩，帶著幾分釋然，仿佛要驅散這里的陰郁氣息。
夜幕完全降臨，她點起油燈，在洞口擺好蒲團坐下。油燈的光芒在風中搖曳，在石壁上投下跳動的影子。
“讓我們好好感受一下這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悟道崖吧。”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蘇瑾開始入境，周圍的聲音越發清晰。風聲嗚咽著穿過崖壁，水聲在遠處咆哮，蟲鳴聲斷斷續續地傳來。但在這些自然的聲音之下，她卻感受不到一絲靈氣的存在。這種感覺很不尋常，就像是在一個完全與世隔絕的空間里。
即便是在她前世經歷的末法時代，空氣中也總能找到一些游離的能量。但這里，仿佛是一個真正的死寂之地。
她繼續運轉功法，漸漸發現了一個令人不安的現象：體內的元力正在通過毛孔緩慢流失。她仔細計算著時間，每六十息損失的量大約相當于一記三成功力的掌力。這個發現讓她心頭一緊。
這就是悟道崖的秘密所在嗎？是什么在吞噬著修士的元力？
既然如此，那修行之事就暫且擱置，過幾日凡人生活吧。思及此，蘇瑾索性放下心來，上床睡覺。
晨光熹微，第一縷陽光透過山壁的縫隙灑進山洞，在石壁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蘇瑾從簡陋的木床上醒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這一覺睡得真舒服。”她輕聲感嘆，目光掃過洞內簡單的陳設。一張木床、一個蒲團、幾個木箱，再加上角落里的一堆柴火，就是她全部的家當了。
耳邊傳來輕盈的腳步聲，她循聲望去，只見一只通體漆黑的貓咪正邁著優雅的步伐走進山洞。陽光下，它的皮毛泛著油亮的光澤。
“你倒是活得自在。”黑貓輕盈地躍上木床，尾巴輕輕擺動，“他們都擔心你被關在這悟道崖上會修為倒退，怕你悶得發瘋。誰知道你在這里過得比誰都瀟灑。”
蘇瑾笑著從床上跳下來，活動著有些僵硬的筋骨。她光著腳踩在冰冷的石板上，卻絲毫不以為意。“修為倒是其次，這地方可比我想象中有意思多了。”
“怎么，難不成你還帶了娛樂上來？”黑貓瞇起琥珀色的眼睛，語氣中帶著揶揄。
“比那更好，”蘇瑾沖它眨眨眼，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我有你陪著啊。”說著，她伸手撓了撓黑貓的下巴。
黑貓發出舒服的呼嚕聲，但很快又恢復了一本正經的樣子。“少來這套。你這兩天總是神神秘秘的，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蘇瑾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洞口的水缸邊，舀了一瓢清水洗臉。冰涼的山泉水讓她徹底清醒過來。擦干臉上的水珠，她才慢悠悠地說：“仙境里那些典籍，光是研究明朝的歷史就夠我忙活很久了。之前半年一直在忙著修行和賺錢，連《大誥》和《大明律》都只是囫圇吞棗地看過。”
“現在好了，既然不能修行，我可以專心研究這座神秘的悟道崖。”她一邊說著，一邊生火燒水。
黑貓跳到火堆旁，望著跳動的火苗。“你覺得這悟道崖有什么特別的？”
“你難道沒發現嗎？”蘇瑾往鍋里加了些藥材，藥香很快彌漫開來，“這里的靈氣流動很不尋常。”
“怎么個不尋常法？”
蘇瑾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指著洞外問道：“你看那些飛過的鳥兒，有沒有發現它們總是避開某些區域？”
黑貓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幾只飛鳥在接近某片空域時突然改變了航向。
“不僅如此，”蘇瑾繼續說道，“你有沒有注意到，每天清晨和傍晚，山壁上的溫度會突然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