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和一眾護衛已經將馬車團團圍住，刀劍出鞘，劍拔弩張。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劍拔弩張的氣氛。
蘇瑾掃視四周，心知此時不是逞強的時候。況且她此行的目的并非與這些人為敵。
“確實如此。”她正色道，“寧東家被陰邪所擾，連我也一時被迷惑，差點釀成大錯。為表歉意，我愿意接受減半酬勞的懲罰。”
趙風見狀立刻上前：“寧東家，這次的霧氣確實反常。往常都是在前面五里轉彎處才會起霧，而且從未如此濃重。”
他的話音剛落，一陣陰風吹過，周圍的霧氣翻滾得更加劇烈。遠處傳來幾聲不知名野獸的嘶吼，聽得人心里發毛。
寧西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他能感覺到體內有一股莫名的戾氣在翻涌。這種感覺很不好受，就像有無數只螞蟻在血管里爬行。
“五松道長，只要你能解決這霧氣，酬勞照舊，還有額外的報酬。”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
蘇瑾仔細打量著寧西的臉色，看出他狀態不對。那張臉上不正常的潮紅，以及時不時抽搐的面部肌肉，都說明情況比她想象的要嚴重。
“這霧氣……”她故作遲疑，“要破解并不容易。”
“帶我們出去也行。”寧西急忙說道。他能感覺到體內的那股戾氣越來越強，如果再不解決，恐怕會出大事。
蘇瑾點點頭：“那我試試。”
她環顧四周，目光在那些荒墳和白骨上停留了片刻。這些東西的存在絕非偶然，很可能與這片詭異的霧氣有關。
“寧東家，這霧氣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的？”她一邊觀察四周的環境，一邊問道。
“海邊水汽重，遇到特殊天氣就容易起霧。以前霧氣不重，范圍也小，沿著這條路走五里地，拐個彎就到了。”
寧西苦笑道：“我請五松道長同行，就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沒想到這次還沒到地方，霧氣就來了。”
說話間，又是一陣陰風吹過，周圍的霧氣翻滾得更加劇烈。遠處傳來的野獸嘶吼聲也越來越近，聽得人心里發毛。
蘇瑾在霧中轉了一圈，指向一個方向：“隨我來。”
寧西讓大家跟上，又把阿武叫到身邊低聲吩咐。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就連站在旁邊的人也聽不清在說什么。
等阿武離開后，一個灰衣人悄然靠近。他的身形在霧氣中若隱若現，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寧西在他耳邊低語幾句，灰衣人點頭離去。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濃霧中，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緊接著又一個灰衣人上前，寧西的聲音壓得更低了。這次連站在他身邊的人都聽不見他在說什么。
黑貓豎起耳朵，聆聽周圍刻意隱藏的一切細小聲音。
黑貓輕盈地躍回蘇瑾懷中，順勢爬上她的肩頭。它的尾巴輕輕掃過蘇瑾的臉頰，用識海傳音將剛才聽到的對話轉述了一遍。那雙琥珀色的貓瞳中閃爍著不安的光芒。
“祭品？”蘇瑾低聲重復這兩個字，指尖微微收緊。四周的濃霧仿佛在這一刻變得更加陰森，無數冤魂的怨氣在其中翻涌，如同無形的利刃般刺痛著她的神經。
要平息這些戾氣，要么需要震懾他們的法器，要么就需要鮮活的生命。這個道理，她再清楚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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