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環境下,說謊者很快就會露出馬腳。多方對照之下,誰說謊,誰說真話,一目了然。
對于說謊的人,她從不手軟。一柄長劍在月光下寒光閃爍,足以讓任何人心生畏懼。黑貓用藥包引來了不少毒蟲,她挖了個淺坑,撒上引蟲粉。那些毒蟲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紛紛爬進坑里翻滾。她再次往坑邊撒了驅蟲藥,確保它們無法逃脫。
她抓起一只蜈蚣,動作輕柔得仿佛在把玩什么珍貴的寶物。在一個影衛驚恐的目光中,她將蜈蚣放在他的手臂上。劍尖在他手臂上輕輕一劃,鮮血頓時涌出,蜈蚣立即興奮地扭動著身體向前爬去。
“這事可跟我沒關系,”蘇瑾蹲在一旁,語氣輕松得仿佛在談論今天的天氣,“我只是問你們藏寶藏的島叫什么名字,在哪個方位,這么點小事你都不愿開口,我肯定得收拾你一頓。”
“我說!我說!”影衛發出凄厲的慘叫,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刺耳。
蘇瑾慢悠悠地說道:“你說的是假話。我找你之前已經審過好幾個了,你跟他們說的話對不上號。”
其他被封了聽力的影衛臉色慘白,搞不清楚兄弟們為啥挨打。月光下,他們的表情扭曲而恐懼,冷汗不斷從額頭滑落。
在一旁的阿武和兩個墨衛面面相覷,因為他們清楚,蘇瑾根本就沒問過前面三個影衛這個問題。這種審訊手段,讓他們不禁感到一陣心寒。
“哎呀,這蜈蚣的毒性猛得很,”蘇瑾看著影衛痛苦掙扎,語氣依舊輕快,“你的血已經開始泛黑了,嘴唇也變黑了,不吃解藥,最多半個時辰就無藥可醫了。”
她笑瞇瞇地繼續說道:“真看不出你對主子這么死心塌地,連小命都不要了。但是,你對他們死心塌地,他們怕是根本不把你當回事。”
夜風吹過,帶來一陣涼意。蘇瑾的聲音在風中顯得格外清晰:“你們這些浪人,不過是沒有姓氏、沒有家族的地痞流氓罷了。他們若真心待你們,為什么不賜予你們家姓?為什么不給你們發展前景?追隨他們的小弟,誰能真的從海路逃出去,登岸做武士?”
她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直直刺入影衛的心臟:“他們拿你們當耗材,你們居然把他們當成神仙供著。殊不知,他們背地里還要笑話你們傻,一幫連姓都沒有的混子,還想著靠賣命換個姓氏,求個神靈保佑……”
話未說完,被蜈蚣咬住的影衛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大叫:“閉嘴!閉嘴!在神龜島,在西北水域那座神龜島!”
他重重倒在地上,面無表情地喃喃自語:“所有贓物都暫時藏在那邊,然后轉道運去平戶。”
“平戶?”蘇瑾眉頭微皺,若有所思。
她繼續追問:“如何前往神龜島?有海圖嗎?”
影衛發出一聲凄慘的笑聲:“我沒有海圖,航海圖只在菊池君手里。沒有海圖,沒人能尋到神龜島的位置,連菊池君自己也做不到。”
蘇瑾挑眉,扭頭看向被點了穴道躺平的寧西。后者不知她為何突然看向自己,心里正忐忑,就見她展開一個甜美的笑容。這個笑容不知為何,讓寧西感到一陣寒意,心中的不安更甚。
夜幕完全降臨時,蘇瑾終于審完了所有影衛。她還設局耍了他們一把,問墨衛中有沒有隱藏的倭人。問來的回答都說不是。
“或者他們也是一無所知,要么他們太厲害,集體騙我。”蘇瑾對阿武說,語氣中帶著幾分思索,“但我看第二種情況根本不可能,連寶貝藏在哪都招了,這種事情上應該不會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