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蘇瑾輕輕抬起腳,看似隨意的一記踢擊,卻暗含著精妙的力道。
“滾。”
這一腳來得又快又狠,段安毫無防備,在沙灘上連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細碎的沙粒沾滿了他的衣服,狼狽不堪。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驚訝地發現竟然一點都不疼。這一腳看似兇狠,實則暗含分寸。
“表哥!”陳明遠連忙跑過來扶他,臉上寫滿了擔憂,“你沒事吧?”
段安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緩緩站起來,目光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蘇瑾。“我沒事。”
陳明遠拉著他往后退了幾步,壓低聲音道:“你干嘛去招惹她啊?她可是個狠角色。你是沒看見,在小路上殺倭寇的時候,她簡直跟瘋了一樣。那些倭寇在她面前,就像紙人一樣不堪一擊。”
“是嗎?”段安的眼睛微微瞇起,“她會御劍飛行嗎?”
“這個我不清楚,當時我昏迷了。不過我聽其他人說,死在她手上的倭寇至少有一半。她的劍法,簡直快到看不清影子。”
段安眼睛一亮,興奮之色溢于言表:“既然拜不了清微大師為師,那拜她的師父也行。你看她這么年輕,她師父應該也不會太老吧?說不定還能教我更厲害的本事。”
陳明遠一臉無奈地看著他:“表哥,你想得太簡單了。她是青云崖學宮的弟子,想進修真院得先當道士,還要考試……”
“段安!陳明遠!”陳盟主的怒吼突然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聲音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趕緊整理行裝返回城里!”
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喝嚇了一跳,趕緊手忙腳亂地去收拾行李。陳盟主站在不遠處,目光如炬地瞪著段安:“待返回后必讓你好看!”
段安縮了縮脖子,不敢作聲。他偷偷瞥了一眼清微的方向,心中卻仍未放棄。
馬車上,蘇瑾看著遠去的兩人,輕輕嘆了口氣:“微虛,險些為你招到個富貴師弟。那小子家里可是有不少產業的。”
微虛坐在車廂一角,輕聲道:“師父知道了不知會作何感想。估計又要說我們不懂得惜才了。”
蘇瑾眨了眨眼,嘴角掛著促狹的笑意:“瞧你方才樂開了花,你高興我也高興。師姐少了麻煩,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小師叔總愛替二師伯網羅門徒。”微寧撇了撇嘴,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那段安明顯沒有修道的天賦,一看就是個俗人。”
孟秋點頭附和:“確實如此。他這輩子能不能感悟到靈氣都難說。就算習武到極致,能踏入啟靈境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蘇瑾來了興趣,身子微微前傾:“師兄,你們是怎么判斷一個人有沒有修道天賦的?難道真的一眼就能看出來?”
“畫符。”孟秋神色認真地解釋道,“符文是溝通天地靈氣的橋梁。能畫出符文的人,就有修道的可能。畫得越好,天賦越高。這是最基本的判斷標準。”
“那師兄你呢?”蘇瑾追問道。
孟秋微微揚起下巴,語氣帶著一絲自豪:“我雖然畫不出完整符文,但一落筆就能感應天地靈氣。這在同輩中已經算是不錯的天賦了。”
“那段安……”
“太蠢了。”孟秋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不僅見識淺薄,心性也差。這種人修道只會給師門惹禍。修道之人,首重心性,其次才是天賦。”
他意味深長地瞥了眼蘇瑾:“你雖然也是個禍端,但你的"禍"是正道之禍,我們愿意為你承擔。他若是因為意氣之爭惹來滅門之禍,我第一個清理門戶。”
蘇瑾連忙舉手發誓,一臉夸張地表態:“我發誓,他再來求收徒,就算拿出萬貫家財我也絕不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