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爾也該對自己好一點。”女掌柜壓低聲音，“我知道小道長跟孫老爺一樣善心，否則怎會為山神廟置辦如此多的物資，還關心那些乞丐。但天下窮苦人多著呢，幫不完的。”
“您看，給福米做袋子都舍得買這么多麻布，為何不肯給自己做套好衣裳？”
蘇瑾摸了摸胸口的玉佩，“一車麻布才二兩，一身行頭就得花掉二兩銀子……雖說小道家底不錯，可惜小道依舊窮困，舍不得啊。要是便宜點，或許能考慮。”
兩人討價還價許久，最終以一兩三錢成交。
“不過我要做五套。”蘇瑾痛快地掏出銀子。
“其他樣子的要不要瞧瞧？”
“不用，又不是只為我一人準備的。”蘇瑾在桌上寫下幾個人的尺寸，特意在自己和師姐們的前面畫了圈，“我們還要長個，多留點。”
“放心，這個我們懂。”
離開布莊，蘇瑾心里美滋滋的。等這批衣裳做好，她們行俠仗義時就能穿上統一的制服了。想到師姐們穿上新衣的樣子，她不禁加快了腳步。
趕著牛車回山時，黑貓突然冒了出來，穩穩地坐在車上，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車板。
“你自從被雷劈醒后，精神倒是不錯。”蘇瑾瞥了它一眼。陽光透過樹葉，在黑貓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神魂強大自然會影響身體，我變強了，這具貓身自然也跟著變強。”黑貓懶洋洋地說，瞇著眼睛享受著陽光。
“那你該更努力些，跟紅狐學學，晚上別老想著睡覺，多曬曬月華。”蘇瑾語氣嚴肅，“不然遇到危險，別說保護我，自身難保。”
“你這是連我睡個安穩覺都不放過？”黑貓無奈地甩甩尾巴。
“要是我也能像你們一樣吸收月華修煉，我肯定不睡。”
“你自己卷就算了，別拉著我們。”黑貓翻了個白眼，“你都啟靈境了，還這么拼干什么？多做善事不好嗎？”
“你這人果然只顧自己。”蘇瑾哼道，“以前需要靈力解封印時催我拼命修煉，這會兒總算明白積德行善能破解封印，又來逼我干好事。”
牛車緩緩駛向三玄山。蘇瑾沒把東西帶上山，而是停在山神廟前。陽光下，廟宇古樸的輪廓顯得格外莊嚴。
蘇瑾站在道觀門前，手腕輕抖，一卷麻布輕盈地飛入房中。她的動作行云流水，仿佛這不過是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晨光透過云層灑在青石板上，在她腳邊投下斑駁的光影。
“小師叔！”趙小澗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充滿了驚嘆，“剛剛施展的是神術？？”他快步跑上前，臉上寫滿了好奇與向往。
蘇瑾轉過身，看著少年閃亮的眼神，嘴角微揚。清晨的風吹起她的衣袖，帶著幾分仙氣飄然。“御物術而已，用內力或元力也能做到。說到底，不過是力的作用罷了。”
“能教我嗎？”趙小澗迫不及待地問，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期待，“我一定會好好學！”
蘇瑾眉頭微挑，目光在他身上打量：“武功秘籍練得如何了？”
趙小澗的臉瞬間漲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他低著頭，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這么說，是一頁都沒翻過了？”蘇瑾輕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那這御物術，你暫時還學不了。”
“我是真想練的，”趙小澗撓著頭無奈地解釋，“可每天從睜眼到閉眼都在忙活窯務，連喘口氣的工夫都沒有。早上要準備泥料，中午要看火候，晚上還要整理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