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蘇瑾嘆氣，“可也有煩惱。你看，連個打劫的都找不到了。”
微寧不解地眨眨眼：“小師叔為何要找打劫的？”
蘇瑾露出神秘的笑容：“這你就不懂了。有時候，打劫的不一定是壞人，說不定還能幫我們一把呢。”
牛車緩緩前行，道路兩旁的景色漸漸變得熟悉。遠處，三玄山的輪廓愈發清晰，云霧繚繞間，宛如一幅水墨畫卷。
與此同時，鎮上酒樓三樓雅間內，孟秋坐在一旁，眉頭緊鎖地看著秋瑟不斷往清微身邊靠近的樣子，手中的茶杯捏得咯吱作響。
秋瑟渾然不覺他的不悅，嬌笑著又往清微身邊挪了挪，裙裾輕揚間帶起一陣香風。她纖纖玉指輕輕搭在清微的衣袖上，眼波流轉：“大師今日怎么有空來找奴家？”
清微冷冷瞥了她一眼，目光如寒冰般刺骨。那雙漆黑的眸子里滿是不耐，周身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
秋瑟身子猛地一僵，尷尬地收回手，不得不坐直了身子。她強作鎮定，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清微大師今日來訪，想必是有事相詢？”
“江湖上最近有什么新鮮事？”清微淡淡開口。
秋瑟眨了眨眼，明艷的臉上露出幾分狡黠：“大師這話問得太寬泛了。江湖每日都有新事，大到朝廷更替，小到市井閑談，不知大師想問哪一樁？”
店小二適時推門而入，手中托盤上擺著幾樣精致的酒菜。他彎腰放下托盤，正要給清微倒酒，卻被她輕輕按住了手。
小二抬頭看了秋瑟一眼，立刻會意，躬身退了出去，輕輕帶上房門。
清微拿起青花瓷酒壺，先給秋瑟倒了一杯，才給自己斟滿。酒香四溢，在室內彌漫開來。
“你心里清楚我想打探什么。”清微并未動杯，只是靜靜地看著秋瑟。
秋瑟端詳著面前的酒杯，忽然笑道：“大師是想問青云縣那道天雷的事吧？”她的手指在杯沿輕輕劃過，發出細微的聲響。
見清微不語，秋瑟便知道自己猜對了。她放下酒杯，又往清微身邊湊了湊，壓低聲音道：“這事江湖上說法不一。有說是王道長突破到大宗師境界，引來天地感應；也有說是大師您脫離凡塵入道了。”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清微的臉色，見她依舊面無表情，又笑道：“還有人說，是您那位小師妹蘇天才后來居上，比您先入道了呢。”
“蘇天才？”清微轉著手中的酒杯，杯中酒液微微晃動。
“是啊，修仙界到處都這樣盛傳。”秋瑟一臉精明的樣子，“您這位小師妹可是近來江湖上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百曉閣的消息又是如何？”清微突然問道。
秋瑟瞥了眼桌上的銀錠，伸手輕點清微的胳膊：“大師，三玄山絕世天驕的傳聞，豈是區區白銀能換來的。這可是百曉閣的機密情報。”
“什么機密情報！”孟秋終于忍不住開口，臉上寫滿不悅，“咱們就想打聽下坊間如何議論那位小師妹！”
秋瑟不以為意地垂眸一笑：“上個月靖平縣發生一件奇事。那里有個出了名的吝嗇鬼全老爺，一向克扣佃戶，盤剝百姓。可他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不但減免佃戶租子，還設了粥棚救濟窮人。”
她停頓片刻，觀察著清微的反應：“更有意思的是，佃戶們不感謝全老爺，反而給一位叫蘇五松的坤道立了長生牌位。說是這位道長點化了全老爺，讓他改邪歸正。”
清微和孟秋對視一眼，心知這定是蘇瑾所為。那丫頭向來心軟，最見不得百姓受苦。
“巧的是，”秋瑟繼續道，“海東也出了個蘇五松，是位除寇高手，深受百姓愛戴。據說一人一劍，就能讓山賊聞風喪膽。”
她意味深長地看著清微：“這位五松道長身邊跟著兩個人，正是你們三玄山的兩位微字輩弟子。我們百曉閣可以確定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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