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好他們。”蘇瑾對瞿太太說道,然后轉向沈清遠,“來吧,讓我看看你這些年有什么長進。”
接下來的打斗如同貓戲老鼠,蘇瑾的身法靈動如風,每一腳都恰到好處,將人踹得東倒西歪卻又不致命。沈清遠雖然身手不凡,但在她面前卻顯得笨拙不堪。
“為什么?”蘇瑾一邊打一邊問,“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沈清遠咬牙切齒,“你知道什么?他們這些人,表面上一副善良的樣子,背地里卻……”
話未說完,蘇瑾一記手刀劈在他后頸,沈清遠終于不省人事。
微虛檢查后道:“小師叔,他好像要死了。”
蘇瑾輕巧地掠到沈清遠身邊,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搭在對方的手腕上,細細感受著脈搏的跳動。
“脈象紊亂,氣息不穩……”她微蹙眉頭,又伸手掰開對方的眼皮仔細觀察。瞳孔渙散,眼白略帶血絲。最后,她將手掌輕輕按在沈清遠的胸口處,感受著其內氣息的流動。
“力道用重了些……”她輕聲自語,語氣中帶著一絲懊惱。
慌忙趕來的瞿老爺怒氣沖沖地大步走來,臉上的肥肉因憤怒而不住顫抖。
“重什么重!”他扯著嗓子喊道,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恨意,“那狠心之人竟想對我一家老小下毒手,不如讓他好好嘗嘗你的厲害!踢死都便宜他了!”
說著,他挽起袖子就要沖上前去,準備給昏迷的沈清遠補上幾腳。
蘇瑾眼疾手快,身形一閃便擋在了沈清遠身前。她伸出手輕輕一推,看似無力,卻蘊含著十足的內力。
瞿老爺頓時如斷線風箏般向后倒飛,蹬蹬蹬連退好幾步,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天理何在!”他一邊拍打著沾滿灰塵的衣服,一邊聲淚俱下地哭嚎起來,“你這是什么道理?不打殺人犯,反倒對我這個受害者動手……”
“二十兩。”蘇瑾淡淡開口,聲音清冷如寒潭,“給我二十兩,我讓你打個夠。要是出事就全算在你頭上。”
瞿老爺的哭聲戛然而止,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蘇瑾。
“什么……什么二十兩?”他結結巴巴地說道,“這個畜生要殺我一家人,我打他還要給錢?這是什么道理?”
“他是我的獵物。”蘇瑾神色平靜地解釋道,月光下的面容帶著幾分冷峻,“若能將人完好無損送到官府便可得百兩銀子,死了只值八十兩。你要是打死了,這二十兩的差價,自然該你補上。”
瞿老爺張了張嘴,一時語塞。他那張肥胖的臉漲得通紅,卻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這時,瞿太太已經從驚嚇中緩過神來。她趕緊將兩個嚇得直哭的孩子摟在懷里,輕聲安撫。孩子們的哭聲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刺耳,驚得院子里的鳥兒都四散飛走。
瞿老爺見狀,也顧不上和蘇瑾爭辯,連忙過去幫著安撫孩子。他一邊拍著孫子的后背,一邊惡狠狠地瞪著地上昏迷的沈清遠。
蘇瑾目光沉沉地盯著沈清遠看了一會兒,從懷中掏出一顆暗紅色的丹藥。她捏開對方的嘴,將丹藥送了進去,又輕輕按摩喉部幫助吞咽。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淡淡的藥香在空氣中彌漫。
她在心里默默計算:一顆凝神丹要兩銀,能換回二十兩,這買賣倒也不算虧。可這一趟下來,前前后后已經花了將近四兩銀子。光是打探消息就用了一兩多,更別說路上的花銷了。
蘇瑾不由得有些郁悶。上次抓蘭流星的時候一文錢沒花,怎么到了這沈清遠這里,反倒要自己貼錢?
她不悅地看向還在啼哭不止的兩個孩子。這哭聲聽得她心煩意亂,若不是為了賞金,她才懶得管這種破事。
“得給他們定定魂。”一旁的微虛開口說道,聲音溫和,“孩子受了驚嚇,若不及時處理,怕是會留下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