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訶夫說過,‘如果一支上了膛的槍不會開火,就不能把它放在臺上’——因為這句話或許暗合了新媒體傳播時代的某種‘潮流’,所以這個屬于‘戲劇理論’的名言,如今已經被過于廣泛地傳播。”
“但這句話最初被契訶夫所說出的意圖,并不是教給‘觀眾’如何來尋找戲劇中的伏筆、而是用于警示創作者,鋪墊伏筆一定要盡早完成——最好是可以提前三幕左右。”
『筆名』端詳著又一個墻角被鮮血繪制的眼睛符號,陷入了思考之中。
這已經是他們在主教學樓里發現的第五個符號了。
“嗯,在各種角落里用鮮血繪制的符號,很像是召喚惡魔或者祭拜邪神會用的呢……”
這位作家小姐顯然作為一名優秀的創作者,在這種“異常氛圍”的方面有著敏銳的感知能力。
“邪神嗎,灰域里會有邪神嗎?”
『魔術師』開口問道。
但是這聲音比起好奇和不解、更像是在隱瞞什么。
『白沙』一如既往地很煩躁,不快地開口:“這誰說得清楚呢,難不成我們這里還有灰域專家不成?”
氟西汀輕笑著開口,搭話道:“哎呀,說不定真有呢?”
她的眼神掃過了角落里的林御。
林御也看著她:“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猜想,或許你對灰域會有點了解,”氟西汀瞇著眼睛說道,“畢竟啊、總感覺你這樣的家伙會格外收到灰域的青睞呢!”
“這只是你的猜測吧。”
林御沒有露出任何破綻地將氟西汀的話語糊弄了過去:“我倒是也很希望我對灰域有了解呢。”
氟西汀也沒有追問:“是這樣嗎……那就當我是猜錯了吧。”
她轉頭看向了班杜拉。
這個禿頂大叔此刻沒有了馬賽克掩護和模糊自已的身形,肢體語言多少有點不自在。
比起『心理學會』的『班杜拉』、他現在更像是個普通的失意中年男人,有一種在精神衛生中心干了十余年依然只是副主任醫師、還經常因為治療理念太激進而時常被病人投訴的苦命感。
不過,氟西汀并不是太在乎。
“禿子,既然這里其他『玩家』都沒有對‘灰域’太過了解……你就拿出來吧。”
“雖然這里不是真正的‘灰域’、但是也和真正的灰域沒差了,是時候讓『弗洛伊德』會長大人的【道具】發光發熱了!”
班杜拉點頭:“的確,現在這個難度已經超標太多了,必須‘往回撥正’一下才行……”
他說著,這『心理學會』二人組的對話,引起了白沙那個在錢以外的事情上不太愛動腦子的耿直家伙的震驚。
“等一下,你們還能使用【道具】?”
筆名倒是見怪不怪,這位神秘的作家小姐似乎對這種事情早有意料。
“不愧是『心理學會』……應該是某種能預先在精神或者靈魂之中植入某種‘預防手段’的【道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