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等謝凌秋回應,田博雄已經急了。
忙不迭跪地,朝車廂叩首,乞求道:“大人,卑職乃大乾朝廷任命,有官職在身,而按照大乾律令,一旦您聽陸夜的,擅殺朝廷命官,可就壞了規矩,還請大人三思!”
謝凌秋慢條斯理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以你的見識,不該不清楚,這世間多的是大乾律令無法束縛的事情。”
田博雄背脊發寒,這分明就是在說,殺他田博雄,縱使壞了規矩,謝凌秋這位紅袍將軍也能承受得起!
“大人饒命!”
田博雄徹底崩潰般,狠狠磕頭在地,面如土色。
謝凌秋沒有吭聲。
陸夜則笑道:“別怕別怕,我自不會讓謝大人壞規矩,你田博雄也不配!”
被這般羞辱,田博雄反倒暗松一口氣,感激道:“陸夜,你放心,我田博雄對天發誓,必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來日必親自登門謝罪!”
語氣堅定,一字一頓。
“謝罪就不必了。”
陸夜深深看了如若老狗般跪伏在那的田博雄一眼,道:“糯糯姑娘,咱們走吧。”
糯糯姑娘瞪了陸夜一眼,“我聽師尊的!才不會聽你的!”
謝凌秋道:“聽陸夜的。”
糯糯姑娘:“……”
她心中很是憋悶,無法理解師尊怎么如此偏愛那臭不要臉的狗賊!
很快,追風攆朝遠處駛去。
田博雄一直跪在那,直至追風攆徹底消失不見,也不見他起身。
“大人!”
一群城主府護衛忙不迭跑過來攙扶。
“都退下,我沒事!”
田博雄緩緩起身,眉目間一片平靜,渾看不出一絲情緒。
只有磕得紅腫的額頭,顯得格外刺眼。
他撣了撣衣袍灰塵,環顧四周,吩咐護衛把云騰的尸體收拾妥當,自己則走進城主府。
直至來到經常垂釣的湖泊前,田博雄落座拿起魚竿,臉色一點點變得陰沉。
直至最后,臉頰都變得無比扭曲和猙獰!
眼神中,盡是燃燒般的恨意。
……
追風攆,車廂內。
“田博雄注定已恨你入骨,當時為何不殺了他?”
謝凌秋慵懶地坐在那,一對秋水星眸凝視陸夜。
當時她都已表態可以出手,可出乎意料的是,陸夜卻沒這么做。
陸夜笑道:“我不是說了么,他不配,殺他只會臟了大人的手。”
謝凌秋才不會相信這種鬼話,道:“你就不擔心?”
陸夜搖頭:“陸家如今內憂外患,不知被多少人虎視眈眈,不缺田博雄一個。”
謝凌秋若有所思。
她看得出,陸夜并不顧忌來自田博雄的威脅。
可卻想不明白,這樣一個還未踏足紫府境的少年,哪來的底氣。
不過,每個人皆有自己的秘密。
在謝凌秋看來,陸夜有辦法化解焚心魔蠱,已是匪夷所思的事情,足以證明她眼前這個少年不簡單!
“哎,大人您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