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是砧板上的魚肉,注定逃不過任憑宰割的下場!
唯一讓潘盈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陸夜今日前往賒月樓陸家祖地找秦無傷算賬,竟然毫發無損,全身而退了。
不過還好,陸夜終究還是闖禍了。
竟然敢在天河學府行兇,潘盈袖都懷疑,陸夜腦袋是不是進水了!
“少夫人,說起來你也是咱們陸家人,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有人忍不住問。
“我?”
潘盈袖搖頭,嘆道,“陸夜在天河學府殺人,已觸犯大乾律令,便是我央求潘家出面,恐怕也難以挽救。”
“我們陸家的事,何須外人插手!”
大少爺陸霄皺眉喝斥,“誰再敢妄言,休怪我不客氣!”
潘盈袖眉目間浮現一抹冷意,道:“那就等著吧,且看看等來的是噩耗,還是喜報!”
剛說到這,一個老奴匆匆而來,稟報道:
“大少爺,得知家主在天河學府闖禍的事情后,那些為我們陸家效命的門客和外姓供奉,大都不告而別,如今僅僅只剩下不足十人。”
什么?
眾人心中一震,陸家的大樹還沒倒呢,那些猢猻就提前散了?
須知,以前的陸家是天河郡城四大家族之一,并且穩居第一,宗族嫡系和旁支的族人加起來,足有三千之眾。
其中,僅僅是為陸家效命的門客和外姓供奉,便多達三百余人。
可眼下,卻只剩下不足十人!
可想而知,那些門客和外姓供奉也已對陸家失去信心,直接提前跳船了。
眾人彷徨,唯有陸霄平靜如舊,“一些門客罷了,眼見我陸家遭難,只選擇離開,而沒有趁機落井下石,倒也難得。”
“呵,姐夫你倒是看得挺開啊!”
潘云鋒譏諷。
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陸霄這個廢物姐夫。
陸霄神色平淡,不予理會。
然而下一刻,就見大殿內一個女子忽地站出來,作揖道:
“大少爺,還請允許我帶著孩子回娘家!”
方秀。
天河郡城四大家族之一方家族人,在多年前嫁入陸家旁系一脈。
她丈夫早逝,膝下只有一子,名喚陸琢,已有十二歲,此時就站在方秀身旁。
“你方秀是嫁入我陸家的媳婦!也想一走了之?”
許多人震怒,怎會看不出,方秀擔心遭受牽累,想和陸家劃清界限?
“還請大少爺成全!”
方秀神色從容,并不驚慌。
她來自方家,以前需要仰仗陸家鼻息,可現在早已不一樣!
她不信陸霄敢不答應!
陸霄深呼吸一口氣,沉聲道:“你可以走,陸琢是我陸家兒郎,必須留下!”
“不行!”
陸琢激動大叫,“我身上還有一半方家血脈,小爺我要改姓,去我外公家!才不要跟你們陸家人一起陪葬!”
一番話,回蕩大殿,顯得格外刺耳。
陸家眾人又是氣憤,又是悲涼。
潘盈袖忍俊不禁,唇角浮出笑意。
潘云鋒就沒那么多顧忌,笑得前俯后仰,“小小年紀,竟也知道趨吉避兇之理,有出息!”
陸霄心中失望,強忍著心中怒火,揮手道:“你們走吧!我陸家也不需要如此沒骨氣的兒郎!”
“多謝大少爺成全!”
方秀連忙帶上兒子陸琢,轉身就走。
“娘,以后我就姓方了,叫方琢!外公肯定會很高興!”
陸琢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燦爛笑容,和大殿眾人那慘淡愁苦的神色形成鮮明對比。
然而,還沒等娘倆走出去,一道聲音在大殿外響起:
“方琢?好名字啊!”
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影出現在大門前。
一襲玄衣,腰畔懸刀。
身上自有一股獨有的囂烈冷厲氣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