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閣到處都是連片古舊庭院和茂盛花木。
尤其是從蘇軒兄妹的院落出來以后,有些地方,野草已經從石縫里生長出來,令這座莊園,帶著許多破敗和陳舊的氣息,似乎很久都未曾有人住過。
蘇軒越走越覺得不舒服,越走也越覺得詭異,這莊園從外面看,明明不大,但走在里面,卻是別有一番天地,繞了半天還未曾見到最外側的院墻。
而且這號稱天命閣的古老莊園,角落各處都像有上百年沒有打掃過這般荒蕪。有些地方的雜草,甚至有幾米之高。這些都令他心里發咻。
只不過他妹妹蘇桃兒,卻仍然充滿著好奇,在左看又瞧,竟然顯得還有些興致。
而蘇軒,她在天圣國之時,就已經聽聞幻海是個邪地。
幻海如今并非是海,海水早已干枯,成了個凹陷的盆地,而這盆地之內,以前海底連綿的山巒,以及大裂谷,卻仍然都在,如今成了茂密的山林,或是深不見底的峽谷。
而且聽聞幻海與冥都接壤,尤其是夜間,經常有詭異發生。
幻海,海水早已干枯。
但不知為何,卻無緣無故會有人在陸地上溺死。
種種傳說,幾乎都數不勝數。
因此這座在幻海腹地,又在蒼茫大山之間的天命閣,就理所當然令蘇軒至始至終都未曾放下戒備。
這時候,司言已經帶他們來到了一座西側的院落。
而此時,正當蘇桃兒左顧右盼之時,她忽然聽見了一聲凄厲的怪叫,嚇得她趕忙回頭,但對方卻已經成了道黑影,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里。
“御靈你不要逃!”司言喊道,“這是我新收的徒兒,是你師妹,不是來抓你的人啊!”
可那人充耳不聞,猛然暴起道罡氣,已然沒了蹤影。
“.....閣主,那是誰?”蘇軒也頗為訝異地問道。
但司言卻聳聳肩膀,不以為意道:“那是桃兒的一位師兄,二十年前他下山闖蕩,結果被玄女門的人抓去當了鼎爐采補,被囚禁了七年多才回來,日日壓榨,走的時候兩百多斤,如今只剩下一百二,實在可憐吶。所以么,他見到女人就會逃,被采怕了。”
“玄女門那些妖女么。”蘇軒冷哼了聲,“下作之極!”
“唉,乖徒兒被那些年輕可愛女孩子當了七年的鼎爐。”司言又一邊走一邊嘆道,“讓我好生羨慕......不對,好生氣啊!”
再次穿過了條長廊之后,眾人又在另一個院落里,見到了一人,此人身材魁梧干練,正雙手抱胸,戴著頂斗笠,側邊放著一柄長劍,以十分灑脫的姿勢,靠在樹下冥想。
他見到眾人,哪怕是瞧見司言,都只是輕蔑地一笑,然后就閉上了眼睛,仿佛眼前再也沒有了他人。
這導致氣氛一度非常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