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見坐在對面那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這么出言嘲諷,也沒有生氣,甚至都沒有理會他,只顧著給自己倒上一杯酒,美滋滋地喝了一口。
其實回想起來,司言不禁覺得好笑。
曾經,司言在諸天萬界的其中一方之時,有個神朝的皇子為了女人和司言起過爭執,司言記得很清楚,那件事還是因為焰焰而起,當初焰焰才不過十四歲,那皇子竟然就起了邪念,放出話來,若不交出焰焰,就要將司言的天命閣趕盡殺絕,屠戮殆盡。而那時候,焰焰其實已經有兩位師兄,跟隨司言多年,功法已然大成。他們兩人聽司言之命,飛抵神朝的京都上空,元神出竅,化作千百丈虛影!于宮闕之上,俯覽神朝。當時那皇帝是被嚇得屁滾尿流,滿朝文武百官皆連連磕頭求饒,那皇帝得知事情經過之后,趕緊喚人把自己那孽子壓過來,親自操刀于斬妖臺將其砍死,事后又焚燒其尸體,這才暫且平息了事件。
畢竟對于那位皇帝而言,兒子可以再生,命只有一條。
所以司言反倒不是很生氣,忽然卻覺得有趣起來。
眼前的這些人,要是知道自己在懟誰,他們又會有怎樣的反應。
那李郁夏同樣喝了杯酒,冷嘲熱諷道:“司閣主真是好性子,飲酒都是如此坦然,怪不得門下弟子只有三人,依舊能夠這般輕松。”
這些在主桌上的賓客,皆是宗門之內的主事人,很多都認識南天行和李郁夏兩人,當他們見李郁夏開口之后,所以都哄堂大笑起來。
就連陸城主也在附和眾人,漠然捋著胡須。
在這些人眼中,司言這么年輕,顯然是個后生,又加上司言方才并未對他們表現出半分敬意,所以他們才沒有顧忌。
而那身材消瘦的男子再次嘲諷道:“門下弟子才三人竟然也膽敢自稱一派,不知這位司閣主,是收了哪里的鄉野之民當學生呀?”
李郁夏目光落在司言那張看起來有點像老實人,甚至還有些好欺負的面孔上,帶著厭惡,道:“那些人,怕是司閣主山門之下勞作的農夫,閑來無事之時,才過來聽閣主授業吧?至于學資么,大概也就是些五谷雜糧了。”
才講完,眾人又是陣陣竊笑。
尤其是南天行與李郁夏等人,以及那第一個出聲幫腔的中年男子。
蘇桃兒氣得手都在發抖,她幾次要想開口撕破臉,但都只見司言在眨眼示意,要她不要多嘴。至于在身旁的程依琳見狀,她也是覺得很解氣。
司言抿抿嘴,對那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問道:“這位道友,怎么稱呼?”
那人神情輕蔑,回答:“天圣國七刀門堂主,楊凌慶,至于這聲道友么,還是算了吧,我與司閣主你,還是有些區別的,你要喊我一聲道友,怕是還不夠這個資格。”
南天行和李郁夏,以及在座眾多修士,都又是一陣哄笑。
楊凌慶充滿了鄙夷,想著自己這堂主,下轄內外門弟子加起來,都已經上百有余,這人才這么年輕,卻膽敢稱呼他為道友,簡直可笑。
司言搖頭,模樣像是有些遺憾,說道:“這位楊堂主儀表堂堂,真是有些可惜了......”
那楊凌慶愣了愣,用質問的口氣道:“什么可惜了!”
“這位楊堂主,還有這位姓李的公子,還有在座這幾位。”司言的手指一個個點著方才對他冷嘲熱諷的那些人說道,“你們都是印堂發黑,諸位怕是,都活不久啦。”
話說到這里,那楊堂主立即暴怒,拍案而起,和其余在座同樣,皆是怒目圓睜,大聲罵道:“放肆!我是七魄境的修士,壽元幾百載,你竟然膽敢說我命不久矣!你這是在找死!”
其余外界各門派主事也起身怒罵道:“猖狂!”
“豎子敢爾!”
“下賤的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