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聲呵斥響起,只見一名大約十七八歲的少年,氣勢洶洶走過來了。
而那少年身后,正好是跟著剛才那位趙管家,這趙管家手里抬著什么東西,似乎是在替這少年搬著什么禮品,要送給蕭櫻。
這少年呵斥道:“你是什么人!為何出現在我蕭府的內院!”
至于那趙管家見到司言,則是臉色蒼白道:“你...你這人怎來了大小姐的院落里?怎不在旁廳!”
這趙管家自然緊張了,要知道內院都是蕭府女人居住的地方,他姓趙的自然也沒有資格隨便闖入,若不是為了搬運這禮品,他是半步都不敢跨入進來。而且此時正在出聲質問的少年,其實是蕭櫻的堂弟,名為蕭葉方,但哪怕是這本家的族弟要進來,都是要提前通報過的!然而這方才被他趙管家隨意打發的商賈,此時卻站在了自家大小姐的院落里。
“哦,我剛才找不到旁廳,不小心走著走著,誤打誤撞就來了這里,實在是抱歉,這蕭府太大了,走幾步便會迷路。”
司言不慌不忙,從容解釋著。
“膽大包天!膽大包天!”趙管家義憤填膺到氣得直跺腳,“你這匹夫!竟然膽敢闖入大小姐的院落!”
司言原本就小心眼,聽見這趙管家再次對他出言不遜,已經很是不爽,神情都開始冷漠下來。
蕭櫻見狀遲疑了會,然后才換了種語氣:“趙管家,他既然是我家的賓客,攜禮來恭賀我大婚,若是并非故意闖入,那也作罷了,并非是什么要緊事情。”
但這趙管家卻為了表達忠興,仍舊不依不饒道:“大小姐,這匹夫只是一介商賈,是跟隨商會前來送賀禮,但他卻是如此不知道好歹!竟然在蕭府內部隨意走動,冒犯了您吶!”
在趙管家的眼里,蕭家大小姐是何等尊貴,他自己都只能做個下人,而這一介商人,竟然也冒犯,在此與小姐攀談。
蕭櫻聽到這里,遲疑了下才對司言笑道:“你是商賈?”
司言怔然,心中雖然惱怒,但又給不出合適的解釋。
“你是商賈,但卻懂劍,而且造詣很高!”
蕭櫻是何等機靈聰慧,她只是從幾句話里,就知道了司言的身份有問題。
而這時候,那蕭葉方也似乎察覺到了些端倪,對這趙管家吩咐道:“此人到底是不是賓客,你速速去查查。”
趙管家聽命,不敢怠慢,趕緊往前堂跑。
但蕭櫻卻是嫣然一笑道:“葉方,這位公子是不是賓客,我們一同前去確認便可,若真是什么闖入的壞人,那即便理由再好,也要受罰的,免不了要接受一番拷打。”
司言轉頭去看蕭櫻,忽見這看似冷若冰霜的女子看著自己的時候,神態竟然有些嫵媚,很是勾人。
他不敢多看這待嫁的女子,只管自己走著。
在蕭櫻的示意之下,他們幾人均來到了前庭,這塊最大的空地上。
而也就當司言他們來到之后,急匆匆的趙管家已經帶著一群商會成員過來了。
“就是此人,他是否是你們江南商會的!”
那商會帶頭是個老者,見到司言當然連連搖頭,回答:“趙管家,老夫主持江南商會三十余載,其中成員皆是老夫的好友親朋,肯定是斷然未曾見過此子。”
這時候,不僅僅趙管家,連蕭葉方都神情冰冷,他對已經在后面待命,那十幾個蕭家護院冷聲呵道:“來人吶,速速將這賊子押起來!”
見這護院圍上來,司言皺皺眉,這才冷下聲音道:“我是被人邀請進來的,我也未曾說自己是什么商賈過,是你們自己這么以為,請我過來那人,只是讓我來這里尋她,我不過沒尋到罷了,你們這是做什么,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是不是商賈,司言當時只告訴趙管家是跟進來的,商會成員這個身份,也只是趙管家自行臆想強加給他。
“有人邀請你進來,那又是誰呢。”蕭葉方冷笑道,“我蕭家今日的長輩,還有族兄族弟都在,是我蕭家哪個人邀請了你?”
司言用余光瞧著他,漫不經心回答:“不是你們蕭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