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撩撥著雞腿上的肉,用筷子挑著送到嘴里,只是笑笑,也沒有多言,算是應下了。只不過其余在座小輩,或許未曾察覺,但也是有心細之人了然。
比如這方才和司言發生過沖突的蕭葉方,便為這未來堂姐夫捏了把汗,他已然聽出了這付晨忌并非是真心,而是在以權壓人,在某種程度上嘲諷這司言只是個不入流之輩,這司言分明是一方門派的主人,但卻輪得到他付晨忌,這一介真陽宮的小輩來照拂,要是仔細分辨,便知其中意味為何。
這司言好歹是蘇桃兒相中之人,是當朝太師之女,這真陽宮與付家固然勢力大,或許不太畏懼朝廷,但也不必故意與人家去交惡吧。
蕭凌越同樣是輕咳了幾聲,像是在提醒這妹夫注意些。
但付晨忌此時卻是比誰都要明亮。
這蘇桃兒可是當朝太師的愛女,而這司言又是幻海那等蠻荒之地的鄉野,即使這蘇家小姐有意,難不成那太師還會同意不成?
這蘇家小姐哪怕要嫁,那也必然是在天圣國有著極高的地位之人。
況且聽聞那天圣皇帝無比喜愛這蘇家小姐,或許過些年月就進宮去服侍皇帝了,成了皇妃了。
到時候,皇帝怕不是要殺他滅口。
因此這付晨忌就沒把司言放在眼里過。
偷情被見到又如何。
你敢吐露半個字,那我變著法也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而周琴韻至始至終不曾言語,只是在一邊給她夫君夾菜,道:“凌越,你身子虛,多吃些。”
蕭凌越忙道:“琴韻你不必照顧我。”
那周琴韻嫣然一笑,很是媚人。
而此時,她竟然也起身給司言夾了一筷子,那是片白菜里頭夾著筷肉,她道:“司閣主是客人,既然幫襯了我們桃兒妹妹不少,那來我們蕭家,可千萬不要客氣,近期便在我蕭府住下吧,也好喝了我小妹的喜酒再走。”
司言瞧著那對自己淺淺笑著的周琴韻,當然是心領神會。
不過司言也不理會,他只道:“喝喜酒那是肯定的,都已經來了,那好歹是要沾沾喜氣才好。”
那蕭櫻也道:“司閣主劍法造詣很高,能夠留下,也是小女子的榮幸。”
這蕭凌越聽到這里,想著自家小妹如何知道這位司閣主劍法造詣很高,所以有些怔然,但剛想出聲問是怎么回事,卻見自己的老父,蕭耀遠,蕭老爺徑直走過來了。
這蕭耀遠修為可是靈皇境的強者,乃是江南蕭家如今的家主。
他固然年歲已高,但因有渾厚的修為在,這蕭耀遠仍舊中氣十足,腰背直挺,有著一股上位者的傲氣。
而這蕭耀遠卻來到了司言面前,舉起酒杯道:“司閣主,老夫還未敬你一杯。”
司言回身,舉杯與這蕭耀遠示意,然后便是飲盡。
這蕭耀遠身材高大,那透著銳利的目光,在注視了司言片刻之后,才不緊不慢道:“聽聞司閣主在途中給予我那外甥女不少的幫襯,老夫也是很替我那妹妹感謝司閣主。”
司言感覺這蕭耀遠負手在與他交談,似乎在開口之時,有著那股掩飾不了的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