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架云梯在城頭上己是搭得牢靠,左哨甲隊隊官鐘顯才在旁邊的垛墻瞭望孔看得清楚,己有幾個身披重甲,手持刀盾的清兵登上云梯,不斷向上爬來,鐘顯才大喝道:“金汁,倒!”
立時那兩個輔兵用鐵棍抬起大鍋,吃力地抬到垛口高處,鐵鍋狠狠一倒,里面沸滾的糞汁立時向外澆去,如一道瀑布傾下,在陽光下發出金黃色的光芒。
極度的臭味彌漫,慘絕人寰的叫聲響起,這架云梯上正在攀爬的三、四個清兵馬甲,還有云梯下幾個按扶木梯的無甲清兵跟役,他們都被沸滾的糞汁澆個滿身滿臉,立時慘叫著摔倒在地,在地上來回翻滾,發出不似人聲的嚎叫聲。
那幾個馬甲舉著大盾也無用,劈頭蓋臉的沸滾糞汁下來,誰也無法幸免,個個皮開肉綻地摔下,連身上的棉甲都是嗤嗤冒煙作響,被燙得露出里面的鐵葉。至于下面那些沒有盾牌防護的無甲跟役更慘,手臉全部被燙開,連里面的白骨都露了出來。
這些人滾在地上驚天慘叫著,他們糞汁澆在身上,盡數重度燙傷,就算當場不死,這樣炎熱的天氣,糞汁深深腐蝕進去,傷口重度感染腐爛,決對沒有存活的可能。
這些人身上,還有云梯下傳來金汁的那股惡臭,讓附近的清兵聞了都是嘔吐不己。
只這一瞬間,這個云梯處就有六、七個清兵受了重傷,盡數沒有救活的可能。
看他們的慘樣,以城下或是壕塹旁將要登城清軍死兵的窮兇極惡,他們看著高高的城墻,臉上也是露出猶豫害怕的神情。
不但如此,這一段城墻上還不斷有擂石砸下來,雖然準頭不高,但卻是不斷地給登城的清兵們造成傷亡,特別是那些無甲或是僅著棉甲的清兵跟役,更是多人被砸死砸傷!
有些粗大的擂石從上面重重砸下。就算那些死兵馬甲舉著盾牌,也有手腳被砸斷的。
城下不斷有清兵慘叫倒下,這小小的方寸之地,就是一塊死亡之地啊。
見那些清兵裹足不前。壕溝外側指揮的那位牛錄章京大怒,他身旁的號手立時鳴鼓催促,同時他身邊一些白甲兵的利箭也是張弓射去,不是對準城頭,而是對準城下那些同袍。
清兵中的白甲兵。除了伺機支援外,還有監督押陣的作用,一旦前鋒畏縮或是逃亡,這些白甲兵就會將他們處決。在這樣的壓迫下,那些死兵又鼓起勇氣,在兩架云梯靠上后,又提起刀盾,從云梯向城上爬去。
只是云梯靠上,等幾個清兵爬上后,城頭上又有沸滾惡臭的金汁倒下。讓這些清兵慘叫著摔下,滾在地上慘絕人寰地嚎叫著。好在城上共倒了三鍋金汁后,就不見再有金汁倒來,想是城墻內的明軍金汁己是用完,連砸下來的擂石都是大大減少。
城下清兵大振,接下來,又有共二十多個死兵從三架云梯上爬了上去。
不過就在此時,從左側城墻馬面上,還有右側的甕城上,那些從垛口處消失很久的明軍火銃手又開始出現。他們伸出幾根黑乎乎的火銃從兩面夾擊,他們火銃兇猛,每當銃口的火光硝煙冒起,那些被打中的清兵。就算披著幾層重甲,也是身死甲破,慘叫著從云梯上摔下。
而這時城下那數十個清兵弓箭手,他們在先前射了幾輪后,己是感覺臂力不足,支持壓制的箭只大大減少。威脅性己是不足。那些死兵要忙著登城,也不可能射箭,最強悍的那幾十個白甲兵遠在壕溝外,對馬面甕城那邊的明軍火銃手也是無能為力。
舜鄉堡火銃兵的優勢此時顯露出來,不比弓箭,他們發射火銃完全不需要強悍的臂力。只要火銃不燙,又有充足的彈藥供應,就可以不斷的射擊。
……
“勇士們傷亡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