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人各人傳看,都是嘖嘖稱奇。
情報上言。許月娥己將自己的馬賊部下改名為“殺奴軍”,在境內與騷擾的清兵干了幾次,斬殺近兩百人,整個贊皇一帶都是轟動,人人盛傳。當地官府聞報后,有意收編許月娥全軍,并給出了高官厚祿,當地知縣與衛所將官,更是親自拜訪,不過許月娥沒有意動。
情報上還收集一些秘聞,言許月娥利用自己騎兵與熟知當地地形優勢,頻繁伏擊襲擊小股清軍,足跡遍布元氏,高邑,臨城一帶,成果豐富。抓獲的俘虜中,有多人被活活剝皮。“殺奴軍”中還有一種奇怪的折磨人方法,便是使用鳥銃的火繩將清兵俘虜的小腿活活鋸斷,堪稱駭人聽聞。
“殺奴軍”并不要首級,他們將清兵折磨死后,便將他們釘在各大樹上示眾,并在他們的胸脯肚皮上刻上“許月娥”三個血淋淋的大字。當地一些膽大的官兵也因此多出一條生財之道,便是找尋各地死去的清兵尸體,然后砍下腦袋回去邀功,這可是硬打硬的韃子首級啊。砍個幾顆回去,就能升官發財了。
因此許月娥等人在當地官兵中風評極佳。當然,這些官軍并不敢動那些清兵的尸身,仍讓他們掛在樹上,否則“殺奴軍”牽怒他們,他們可是想要自己的腦袋。
這能打行事又狠辣,使許月娥成為贊皇縣一帶讓人敬畏的存在,“許娘子”之名遠近傳揚,說一不二,儼然一方霸主。
“哼!”
情報傳到鎮撫官遲大成手中,他細看情報后,重重地哼了一聲,立時中止了各人的興奮議論與竊竊私語。
遲大成冷然道:“從我保安州學了本事,卻跑到外面去做山大王,耀武揚威,成何體統?”
溫方亮嘻笑道:“遲鎮撫,許小娘子也算是個苦命之人。她一個弱女子,能做到這一步,很難得。”
帳中各人都是稱是。
遲大成還是冷冷道:“軍紀律法如山,我保安州不論男子還是女子,均需嚴守軍法。如果人人都學許月娥一樣,學了本事就做逃兵,我保安州何以為軍?”
溫方亮尷尬地笑了笑,不再說話,這遲大成在舜鄉堡以古板聞言,與他爭論只是自討沒趣。
王斗沉默良久,說道:“遲鎮撫,依我保安州軍紀,對許月娥該如何處罰?”
遲大成不假思索地道:“抓捕回來,重責三十軍棍,沒收田地。全家驅逐出保安州境。”
說到這里,他呆了一呆,眾人也是恍然察覺,似乎這里面有漏洞。相關的軍法條律,好象對許月娥這種情況處罰不力。
遲大成對王斗鄭重施禮,道:“將軍,我保安州軍紀律法,頗需增復修補之處。這是下官失職,待戰后回到保安州,下官這就增補。”
王斗緩緩點頭,環視眾人道:“許月娥曾為我舜堡逃兵,依我保安州軍律法紀,需做相關懲戒。她麾下諸多殺奴勇士,本將有意收編,誰愿前往?”
遲大成起身道:“下官愿意前往。”
王斗點頭道:“好,遲鎮撫,此事就交于你了。”
遲大成鄭重施了一禮。然后筆直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