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傳庭上疏請見皇帝,因楊嗣昌的進言,崇禎皇帝不見,結果孫傳庭引病告休。楊嗣昌便在崇禎皇帝前言孫傳庭稱病乃推托之舉。崇禎帝大怒,當即將孫傳庭貶為平民,又將其禁囚,以待判決。
此時楊嗣昌提起孫傳庭,是為了什么事呢?
……
“閣老,王斗是越來越跋扈了,下官遣使者前往平谷求援,他竟置之不理,全然不將學生放在眼里啊。”
在楊嗣昌的書房內,陳新甲對著負手凝視窗外的楊嗣昌叫苦。
“下官遣數波信使前往平谷,卻皆寥無音信,詢問王斗,其言未接到任何求援,這怎么可能?”
“王斗這跋扈心思,特別其軍驍勇,東奴各旗皆不敢戰,閣老曾言攮外必先安內,要小心……”
“夠了!”
楊嗣昌猛地喝道。
他瞪著陳新甲:“陳大人,你意欲何為,你想逼王斗怒而造反?”
“真有那日,你擔當得起嗎?”
楊嗣昌說得赤裸裸,毫不掩飾揭露陳新甲的心思,卻如一聲驚雷,讓陳新甲呆住了。
若是王斗真被他逼得如此,不管王斗結果怎么樣,第一個先掉腦袋的肯定是他,畢竟他是宣大的總督。以大明現在的局勢,便是王斗將來有任何異動,只要他肯就撫,朝廷肯定是寬赦的結果。
高迎祥,李自成等人,哪個不是降而復叛六、七次?甚至太祖高皇帝的陵寢燒了,崇禎皇帝還是下旨招撫。但若治下出事,他們這些大明高級文官,卻無一不是掉腦袋的下場。皇帝不敢殺帶兵武將,殺起文官來,可是毫不手軟的。
陳新甲想到了后果,冷汗刷的就下來,由不得自己性子,畢竟今時不同往日,大明的文臣武將,己經不再是往日那種情形。特別對王斗這種非常能打仗的將官來說。
楊嗣昌冰冷的雙目掃過陳新甲,放緩口氣:“陳大人,外虜未滅,內寇末靖。王將軍雖是武人性子,卻飽含忠義為國之心。此等良將,需安撫為上,用心籠絡。”
陳新甲低聲稱是。
楊嗣昌嘆道:“有道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王斗身為宣大將官,我們還是可以拉攏上手的。此事需要用些心思,畢竟,有心之人不止你我一個。”
“便如那薛國觀……”
提起薛國觀,楊嗣昌內心滿是戒備,劉宇亮罷官后,薛國觀一躍而為內閣首輔,深受崇禎皇帝信任,視為溫體仁第二。楊嗣昌接到線報,薛國觀對王斗非常感興趣,連連示好,他的心思,自己又如何不明白?
確實,他楊嗣昌深受皇帝寵溺,特別因王斗之功的背景下,皇帝對他的封賞達到最高峰。有道是盛極而衰,特別圣寵這東西,更是非常莫測難明。今天皇帝可以寵幸他楊嗣昌,明日也可以將他一腳踹開,轉而寵幸薛國觀去。
當今皇上登位后,這種例子太多了,自己需要地方邊鎮一個有力人物作為奧援,便是未來自己倒了,還有東山再起的一日。王斗就是一個很好的拉攏人物。驍勇不說,成長的空間還非常大。
只是對王斗此人,楊嗣昌也是琢磨不透,在自己與他交易時,他主動要求“歷練”,僅求東路一分守參將位子,以釋君疑。開口索要大量財帛銀兩,以釋君惑。心機之深沉,完全不象一個衛所小軍出身的武人。
不過他要求自己為孫傳庭說話,又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