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笑道:“他們都是保安州人,自然有得意的資本,不過不要緊,只要我等立了軍功,升甲長,任隊官,也是早晚的事。”
對保安州人,東路別地的人,是內心復雜的,有羨慕,有敬佩,更有嫉妒。很多人都在講,要不是大將軍在保安州發家,哪輪得到這些保安州人得意囂張?
“這位是?”
陳旭看向鞠易武。
陳晟忙道:“老哥,我來為你介紹,這是我的好友……”
他口中說著話,心思早飛向遠方,成為甲等軍才知道,軍中臥虎藏龍,自己要走的路,還很長啊。
……
歡呼怪叫中,身體修長健壯的趙榮晟,隨著原來的老甲長,原甲中兄弟,一路策馬狂奔。
趙榮晟內心是快美喜悅的,編營后,自己如愿升了官,調到了右衛白虎營,后部千總田啟明麾下,任了一甲的甲長,同時兼任隊副。讓趙榮晟歡喜的是,自己的老甲長孫學圣,調到隊上任隊官,仍舊為自己上司。
性格溫和,視甲中兄弟如家中子侄一樣的老甲長,受到了趙榮晟等人的一致擁戴,他為上官,再好不過。
還有賴得祥,羅良佐幾位玩得好的兄弟,一樣在隊下任友甲甲長,讓趙榮晟更為高興。
此次又放假回家,爺爺大為歡喜,不過還向趙榮晟面授機宜,讓寶貝孫子,搞好與甲中軍士關系。
最好讓他們崇拜尊敬,這樣作戰才能如虎添翼。雖說靖邊軍軍律,軍士不敢反抗上官命令,不過一個強迫,一個自覺,甲中戰斗力,自然不一樣。
姜是老的辣,趙榮晟認為爺爺說得很有道理,盤算著回到軍營,召集甲葉兄弟,喝喝酒,培養下感情。
而且二十日起,軍中就不能大飲,趁今日仍是假期,喝個痛快。
眾人回到軍營,各地軍士己陸續回歸,營房又天南地北,充滿了各色口音。趙榮晟與眾人一起,先將寶貝馬兒牽到馬廄,好好洗刷一番,又慢慢溜了一圈,再喂干草豆料,最后將馬頭吊起,助其消化。
放眼老甲長,各位兄弟,皆是如此。其實這些馬匹,都有后勤司專人照料。不過為了培養與馬兒的感情,如趙榮晟一樣,軍中大部分人,都是親自照顧。
忙完馬的事。趙榮晟才回到自己營房,解下盔甲,脫下長筒氈靴,換上一雙竹屐,到澡房痛快洗了個澡。換上一身干爽的衣服。
靖邊軍軍需供應,每軍士冬夏裝一套,內襯鞋襪配備,不過象那些甲等軍們,囊中豐厚,大多自己多買幾套換洗。
此時趙榮晟穿的鴛鴦戰襖,卻是夏季布料,內中沒有棉花,夏日穿著頗為涼爽。
他回到房內,躺在大通鋪上閉目沉思。盤算著等兄弟到來,自己該如何說詞。
約到了酉時,門外傳來喧嘩聲,一群軍士打鬧著擁進來,他們個個衣甲領為圓,盔上紅纓,肩膀上沒有紅絨與絨球,皆是乙等軍士。
這些人說笑進來,為首一人,身高體長。比一般人顯得強壯,不過面色蠟黃,象生了一場重病一樣。
這人年在二十五、六,帶著北直隸巨鹿的口音。名叫牟大昌就是,聽說讀過書,所以取了字叫墨林。
他腰上掛了紅色的腰牌,卻是不久前軍中進行技藝比試,牟大昌獲得了上等技藝的評準,成為了上等軍士。所以在甲內成為了伍長。
接下來一個小白臉形象的人,年在二十一、二歲,名叫韓鎧徽就是,卻是順德府邢臺人。
還有一個叫劉烈的,比韓鎧徽歲數還小,不過身高體壯,一張方臉,黑面重眉,看起去頗為憨厚。